求到的签也算一种隐私吧? 至少我觉得肯定会有人不希望别人擅自凑过来看到自己抽到了什么。 “没有莉绪的那么好。”征十郎将他的签文亮出来给我看,上面印着“末吉”两个字。 “看注解说我今年可能身体会出现一点问题,不过不是大问题。” 我飞速为他找补:“说不定只是天热之后食欲不振一小段时间。” “嗯。” 征十郎不以为意地笑笑,看起来并没有将这条签文放在心上。 他每年的身体检查一样不漏,生活习惯又保持得非常良好,而且还有足够的运动量。 真要比起来,征十郎的身体素质可我好多了。 而且只是一条签文,总不能它说什么就是什么嘛。 要多给予强而有力的现代医学一点信心! 想到这里我安了安神,带着豁达的心情转身再次投入垫刀的大业之中。 可是。 但是。 然而。 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在之后的财运、事业、学业,连着三个箱子里,我,须王莉绪,一个很少求签、每次求签还不带着丝毫真心实意的无神论者。 连着四次,抽中了“大吉”。 我:“…………” 神明大人你直说吧! 是不是结缘那个箱子有个“凶”在等我! 我有点崩溃地看着手上四个喜庆至极的“大吉”,只觉得胃痛。 俗话说福祸相依,否极泰来。 那反言之不就是“泰极否来”吗?! 那种事情不要啊! 就不能让我当个事业学习爱情样样丰收的彻头彻尾的人生赢家吗?! 我无助地抓住一旁征十郎的手臂,靠了过去,同时远离了那个在我看来已经充满了不祥气息的结缘签箱。 “莉绪?”征十郎倒是十分冷静,他温热的手心贴在我抓住他袖管的手指上,“是不想继续抽了吗?” 我呜咽一声。 “没有……我想抽的……” 我躲在征十郎身后小声地否认。 甚至我现在已经完全理解那些玩家为什么会觉得,这种只有玩家血亏的抽卡游戏会让人觉得有趣又上头了…… 但只要一想到我可能血本无归、可能沉船、可能歪卡、甚至可能歪出“凶”…… 我就怂了…… 然而我怂归怂,却又会想,万一呢? 万一结缘签,我也抽中大吉了呢? 这个确实存在的可能性,让我心里像是在被小猫爪子挠似的心里痒呼呼的。 呜呜……想抽卡……啊不对,是想抽签! 我眼巴巴地、又纠结地看着那个木箱,无意识地咬住自己的下唇。 一点点的疼痛应该能让我做出更加冷静正确的判断。 可一只手伸了过来,捏了捏我的脸颊。 “莉绪……你是打算把自己的嘴巴咬破吗?” 她将牙松开的时候,那一小片被咬得发白的嘴唇很快重新变得红润了。 好可爱。无论做什么都只能让人感到可爱的神奇生物居然是自己的女朋友。 每当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赤司征十郎都会忍不住露出一点笑。 虽然幅度不大,却足以让家里的老管家觉察并对笑道“看来少爷最近和须王小姐相处得很好”。 自己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赤司征十郎这么问起,管家就笑而不语地点点头,然后颇为骄傲地补充上一句“不过请您安心,也只有我们这些看着少爷长大的老家伙才能看出来”。 所以即使放下那些在外人面前、甚至是在自家佣人面前也要保持的礼节,小小地放松一下,沉浸在难能可贵的蜜糖般的回忆里,也是可以被允许的。 是可以被允许的吗? 赤司征十郎偶尔也会在恍惚之间这样质问自己,最近是不是过得太幸福了? 除了无法再见到母亲之外,赤司征十郎觉得最近的自己仿佛正活在一场梦里。 在继续打喜欢的篮球。 在和喜欢的人交往。 在不断地制造更多可以在睡前回想时笑起来的回忆。 然而紧紧抓着他衣袖的、那只带着微凉体温的手又在清晰地告诉他——这些都是已然发生并正在进行的现实。 胆小又不肯死心的莉绪,正虎视眈眈地盯着那个装满了结缘签的木箱。 就那么想抽吗? 赤司征十郎不禁有些失笑。 毕竟实际上他自己是不信这些的。 他只是采纳了家里女仆的建议,说不妨带莉绪来这里。 据说这间神社的结缘签签文很准,又听说似乎从来没有人抽出过“凶”,总之很适合情侣。 而和连着抽出了四个“大吉”的莉绪不同,赤司征十郎财运、事业、学业的三个签是有着高低起伏的“吉”、“半吉”与“吉”。 他垂眸看了看那双依旧直勾勾地盯着签箱的、忽闪的堇色眼睛,提议说:“既然是情侣,那我去抽也是一样吧?” “哎?” 在重新得到她的注视后,赤司征十郎又耐心地解释了一遍:“只要莉绪的男朋友还是我,那我们两个的运势就是同样的吧。” “对哦!”她恍然地微微张大眼睛,欣喜灿烂地望着他,“不对!我男朋友会一直是征十郎的!” 赤司征十郎眼睫颤了颤,他没有立即回应这句听起来满是冲动却又无比真诚的宣言,而是短暂地闭眼再睁开后,低低地应了一声。 “嗯。” “去抽吧去抽吧!我不看!”她说完松开了抓住他衣袖的手,整个人都转向了背面,还将脸埋在了自己的掌心里。 赤司征十郎见状只有失笑,然后如她所愿地将手伸进签箱之中。 折叠好的纸签,每一张的手感都是相同。 摸索了一会之后,他凭感觉将一张纸签攥进手中。 摊开手掌。 打开纸签。 正面是签数和签文。 背面是各种语言的注释,除了日语,甚至还有英文。 第四十六签·凶 雷发震天昏,佳人独掩门; 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