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交的物品,则被侍立身旁的其他乞灵帮帮众搬到屋内。 如此循环,百姓一个一个将手中物件儿、粮食、用品有序摆在案上,等待查验记录,查验合格的百姓,纷纷露出释然的目光,似乎逃过了生死一劫。 三人六目相对,这事儿,简直是奇哉怪也! 死士辰见状,有些不自信,他疑惑道,“难道......,某真的杀错了人?” 出走小半年,刘懿清澈的眼中似乎多了些东西,那是成年人应有的睿智,他安抚死士辰道,“师傅切莫妄自菲薄,懿儿眼观这些百姓送物时面露苦涩表情,丝毫没有悲痛之感,离开时却感恩戴德。懿儿由此推测,金昭是恶人无疑,师傅杀金昭,是真,乞灵帮背后另有玄机,也是真!” 东方春生深深的望了刘懿一番,直言不讳道,“懿儿,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机和眼光,也不知我这徒弟刘权生是咋教育你的,更不知是好是坏!” “嘿嘿!东方爷爷,有慧心不是坏事,有贼心才是坏事呢!”刘懿拽着东方春生袖口撒娇,搞得东方春生有些无可奈何。 对话之际,突然,西桦楼下哭声骤起。 三人思绪又飘向回案上,只见两名乞灵帮壮汉,将案前那名衣衫褴褛的百姓架到一旁,重重的摔在地上,负责查验的那名乞灵帮帮众一声冷哼,将案上摆放的二十个白蛮头扔在那名倒地不起的百姓身上,鄙夷道,“你当乞灵帮是要饭的嘛?二十个蛮头就像保命?呸,同你说话我都怕脏了嘴!此人,不发牌。” 听到‘不发牌’三个字,这名瘦弱男子犹如身遭五雷轰顶,颓然跪在地上,随后,他立刻匍匐到两名斥虎帮门徒身前,嚎啕道,“大爷!大爷!我求求你,求求你啦,您就给个牌子吧!俺家穷,这二十个蛮头已经是俺和妻儿一个月的口粮啦!大爷,大爷,求您啦,给个牌子吧!我给您做牛做马,除籍做奴也行啊!” 倒在地上的瘦弱男子,不管不顾地磕头,即使磕出了血也浑然不觉,血水、泪水、汗水和早春的泥水混在了一起,让人为之动容。 那名乞灵帮门徒并没有大发善心,反而向站在他两侧的壮汉巧使了个眼色,两名壮汉架起瘦弱男子,把他拖到了距离西桦楼更远的地方。 只见他呆呆的站在那里,不敢走,亦不敢靠近! 楼前如此反复,约莫一个时辰后,门前收案散众,重归寂静。 那名远远观望的瘦弱男子,蹑手蹑脚地捡回了散落在地上的、冰冷的蛮头,一边捡、一边哭、一边嘟囔,“总要让老婆孩儿吃个饱饭再走呀!我,我没能耐啊!” 瘦弱男子用破布裹好蛮头,瘦弱男子隐入街巷,随后,街巷之中传来‘啊’的一声大叫。 瘦弱男子醒来后,发现自己置身于软塌之上。 在他眼前,六个人、两条狗、一只鸟儿正齐齐地看着他,吓得他浑身一哆嗦,马上坐起身来,指着一颗光头问道,“你你你,你们是谁啊?” 东方春生眉头舒展,轻声安抚,“小伙子,别怕,老夫我叫东方春生,我们一行人游历至此,刚刚见到你在小巷突然‘晕倒’,便把你扶了回来!” “啊!我记得了,有人将我击晕!是你们救了我?小的万分感谢!”瘦弱男子缓过神儿来后,立刻起身向众人道谢,殊不知下手者正是屋内诸人。 待得瘦弱男子清醒一番,夏晴打开了话匣子,大咧咧问道,“兄弟,今日西桦楼,你们这是闹哪样啊?” “哎,人之将死,也不顾及这张嘴喽!”瘦弱男子顿了一顿,凄苦道,“我叫张达论,贫门寒户一个,家有一妻二子、田地几亩,前几年朝廷轻税,县老爷也算仁德,加上自己还算吃得辛苦,几年拼搏下来,人耕变成了牛耕,草房变成了砖房,小日子过得很有盼头儿。” 说到这里,瘦弱男子忽然眼含晶莹,道,“几年前,金昭继任乞灵帮主、乐贰走马武次将军,不知道为啥,这这这...,这辽西郡的粮价儿,就蹭蹭的往下降啊,一石粮食都卖不到五铢钱,辛辛苦苦种了一年的地,连种子钱都收不回来。后来乞灵帮这帮杂碎,又弄出了一个什么人头税,小的生活实在是难以为继,五年前卖了牛,三年前卖了房,去年更是把田地抵给了一家富户,做了佃客,日子过成这德行,俺,俺也不知道为啥啊!” 张达论控制不住情绪,突然放声痛哭,众人沉默不语,或叹气、或同情。 张达论继续哽咽道,“诸位大侠有所不知,邻居也曾到临近的县城或是辽东郡卖粮,但是,途中不是遇到劫匪,便是遇到祸患。我也想过离开此地,可这一走能去哪呢?有句老话叫‘五味虽甘,宁先稻黍’,流浪虽然潇洒,哪里抵得过守着几亩地踏实啊!” “昨日,不知道是哪位好汉宰了金昭恶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