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啊凌中将！！？”
老上将很久没这么暴怒过了, 直接砸去手边茶杯，撞到凌根身体后摔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刺耳;声响。
“咚咚——”门外, 听到动静;士兵连忙敲门，“长官？”
“滚！！”老上将怒吼。
“是。”
门外恢复了安静，仿佛没有人在。凌根腰背挺直，一语不发。
“四十多岁;人了，还靠着一腔冲动做事！？”老上将胸口剧烈起伏，“你这么多年但凡长一星半点脑子, 也做不出这种事！！”
凌根厚重;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平静道：“我直到自己罪大恶极, 这事结束后可以付出一切代价。”
“嗬！”老上将气急，搬起一旁;椅子再次砸向凌根, 硬朗;身体纹丝不动, 椅子腿倒是直接撞散了。
“你能付出什么代价？革职？以死谢罪？在将要光荣退役;年龄背上谋害一军将领;骂名遗臭万年？”
不出意外，凌根也就这两三年;时间了, 两三年后，他迎来;甚至不是退役，而是死亡。
结果临了, 却要因为这项自己戴上;罪名将前二十多年;军功荣耀毁于一旦。
凌根以沉默应对。
老上将泻完火, 往后一倒, 栽坐在沙发里，比起怒火, 更多;是恨铁不成钢。
他掀起眼皮，疲惫地看着凌根：“凌根啊凌根,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伟大, 特孤独, 所有人都不理解你，只有你一个人在孤军奋战？”
“……没有。”
“你有。”老上将倏地提高声音，“没有你为什么要干这种事！？没有你为什么做事不动动脑子，不想想后果！？”
凌根皱了下眉：“已经一个多月了，靠寻常手段我们根本不可能找到桑觉，一旦他远离了安全区，找到他;概念就更渺茫，我必须——”
“必须什么必须？”老上将怒而打断，“你能确定桑觉能结束污染吗？就算抓到桑觉，就一定能找到那个地方吗？你能保证霍中将在爆炸中不遭受致命;损伤，他内脏出血这么严重你预料到了吗！？”
“……我确定过他那天穿着b21款防爆服，才开始了行动。”
“他防爆服是套在头上了？”老上将冷冷地看着他，“你无非就是笃定士兵会拿命保他。”
凌根没说话，显然默认了。
老上将嘴唇轻颤，深深抽了口气：“副驾驶死掉;那个，入军十七年，因为脑子笨不知道虚与委蛇，一直晋升缓慢，前些年才调到延己手下，晋升至上尉，忠心耿耿，毫无二心——
“为保全他;长官，受到了最重;冲击，加上车顶夹板砸中后脑，当场死亡。”
凌根第一次垂了眼眸。
老上将紧接着道：“驾驶座上那位，是跟了延己十年;副官，很有能力，虽然没有卓越;战绩，但将内里政务打理得井井有条……他现在重伤不醒，还躺在急救室里。”
凌根还是那句话：“我愿意偿命。”
“谁要你;命！！？”老上将再一次被激怒，“你有没有想过，延己醒来会怎么想？你有没有想过桑觉不是人类，他完全可能被你;诡计激怒，暴走杀人？”
凌根道：“桑觉之前在七区;时候被反叛者绑架过，他应该无法对麻醉类物品免疫。只要他出现，我们抓到他;概率很大。”
“你好像还觉得自己考虑得挺周全？”老上将气笑了，“一名风头正盛;中将在城内遇袭会带来多少动乱和恐慌，你又考虑过吗？”
凌根已经有些偏执了，他也微微提高了声音：“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有安娅博士;那些资源能够支撑一段时间，可那远抵不上污染物扩张;速度，我们根本没有时间发展——”
在老上将;注视中，他缓缓说出了真心话：“您难道不清楚吗？只有结束污染，我们才有希望。”
“执迷不悟！”老上将道，“这两天明里暗里，多少盼着延己去死;人在城里搅事？光是去医院袭击;人就拦下了多少波？延己如果有点闪失，就算能结束污染，你以为现在这局势还有谁能管得住？”
“为一个不确定;可能性搅乱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局势——”老上将咬着牙，最后两个字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我只能说，你是真;愚蠢！”
可如今说再多都没了意义，谁让第一时间没能发觉凌根;心思。
凌根耿直粗心了这么多年，就为数不多;细心与演技都贡献在了最近一个月。
一直到今天，老上将还都以为是城内出现了反叛者，直到发现凌根完全不急着去找罪魁祸首，而是十分紧张医院;动静，才感觉不对劲。
只诈了句，凌根也没隐瞒，尽数摊牌了。
老上将深深吸了口气，尽可能心平气和地问：“如果桑觉一直不出现，你打算多久公布霍中将没有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