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部平藏开着车, 余光触及到副驾驶的人时,忽然发现川山凉子在微微颤抖, 闭着眼紧皱眉头, 那状态,让人分不清到底是因为手臂的疼痛,还是在思考着什么。
他没有开口, 而是沉默的开着车,直到停在酒店前, 才将不知是睡着还是没睡着的人叫醒。
在川山凉子要下车时, 把自己的外套递过去,看出这人的疑惑,叹了口气。
“别穿着带血的衣服,路人还是会被吓到的。”
“…嗯, 服部前辈稍等我一会儿。”
川山凉子接过衣服, 虚虚披着走进酒店。在房间门口停顿一下, 确定自己放的东西没有任何变动, 才打开门。
一切如常, 他检查了一遍,没有窃听器和摄像头,这才放心的换下那件带血的衣服。
之前医生给他用的麻药渐渐没了效果,手臂又开始隐隐约约疼痛。
他费劲的换了身衣服, 将u盘带好,出门下楼。
服部平藏站在车前, 似乎也是刚刚回来,见他过去, 递给他个饭团, 川山凉子打开咬了一口, 心满意足:“前辈,我需要和泉田进介谈谈。”
“…吃完再说话。”服部平藏冷声道。
“前辈,”川山凉子却没惧他的冷脸,抬手戳了戳他,“我这不是好好活着呢吗。”
意识到他用哪只手,服部平藏脸又黑了:“你要是不想要你的手,我可以帮你。”
越来越凶了,川山凉子心想,却没敢说出口,他可不想伤好了之后被服部前辈剑道伺候——是的,在之前的一次空闲时间里,他们切磋过,川山凉子只能说,受益匪浅。
虽然服部前辈说,他认识一位姓真田的剑道高手,还有的学。
但是对于川山凉子来说,这种相当于他刚学射击那一会儿,降谷零射击全中靶心的程度了。
………
等到了警局,服部平藏没有停留在审讯室里,他还记得川山凉子当时说的是单独谈一谈,便走到另一个房间,将监控和听筒都关掉,又回到审讯室门前敲了两下门。
审讯室内等待的川山凉子听见声音,便知道服部平藏那边已经准备好了,于是看向有些坐立不安的泉田进介。
“我见过那个和你做生意的人了。”
泉田进介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可是川山凉子没有让他说出口,而是站起身走到他旁边,将那张写有问题的纸递过去。
“不用担心,我只想知道这几件事。”
“而且谈完之后,我会销毁这张纸。”
纸上,只有三个问题。
一为什么松岛叶(那个人)是泉田进介,二交换条件,三泉田进介出去之后是否有危险。
泉田进介沉默着接过那张纸,最终还是开始动笔。
一时间,屋子里只有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的声音。
川山凉子坐回去,忽然有种监考的感觉,见泉田进介看过来,才将脑海中离谱的想法踢出去,站起身将那张纸接过来。
泉田进介的字不算标准,但是却很工整。
“两个星期前,我送外卖的时候,他们要求我带路找到一个地方,我带他们过去了…”
“那家的名字好像是田中。”
川山凉子走动的动作顿了顿,怪不得,原来松岛叶他们在田中去世后,去过田中家里,估计是没有线索,所以才一直停留在大阪,直到查到坂田那边。
至于为什么没有发现监控,大概,是被松岛叶替换了吧。
松岛叶不能在这方面作假,如果被发现,他的卧底身份会面临很大的危机。
“找到后,他们要杀了我,那个人阻止了他们,说我还有用,然后私下向提出一个条件,说是可以帮助我母亲,但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并且…要顶替他的罪。”
母亲,是泉田进介的底线,所以当那个人提起他母亲时,他第一反应就是,这些人知道他母亲的存在,有可能会伤害他的母亲,于是立刻同意了。
对于组织那边,其实是一举两得的事情,一是找到了地方,二是转移了别人在他们身上的注意力。
最后一个问题,泉田进介没有回答,而是写到:
我出去的话,我母亲或许不会安全,与其这样,我不如一直待在这里
川山凉子一时间说不出话,叹了口气,在他面前用打火机将纸点燃,看着那张纸一点点被火焰燃尽。
“泉田进介,我没有办法说你是对是错。”
“如果你想赎罪,不如等坂田醒过来吧,由他来定''你''的罪吧。”
坂田当时察觉了田中死亡的原因,没有再去过后山,但是他和田中的关系还是引起了组织的注意。
田中已经没办法醒过来了。
那个组织如此大张旗鼓,大概大阪警局里已经被安插了一批卧底,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