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十指依旧没有彻彻底底的扣上缠上,闻人仙没有力气,水淼淼便主动给予力气陪伴,驱散闻人仙心中若有若无的恐惧。 闻人仙几度尝试起身,只为表示自己依旧能保护水淼淼,水淼淼不理解闻人仙的顾虑。 只想按着人在多休息一会儿。 他却在恐惧,没有能力,没有办法,在一睁眼水淼淼是否会消失,因为他明白,从前他所获得的所有关注,皆源于他的能力修为,若这些消失…… 一晃又是一两天,闻人仙醒过一两次。 水淼淼时不时会给闻人仙喂些米粥,里面兑了些水盈隐的药,看着气色是渐渐恢复过来。 水淼淼也为闻人仙诊过脉。 但到底是被四孠逼着学的,本身对医也没多大兴趣,看不出个一二,诊出来的脉象感觉哪哪都是健康的。 撑着脸颊,水淼淼坐在床边打盹,她有没有说过,她最近似乎变的嗜睡起来?也用不着多在意,毕竟她身上伤也不少,嗜睡什么的也算正常。 窸窸窣窣的声音扰的人不安宁,水淼淼紧皱着眉有些不悦的睁开眼,木床上被子掀开人以不见,手伸出轻按,一点温度都没有,怕有些时间了。 一阵风带着雨吹了进来,水淼淼一个冷颤,望向了敞开的大门。 闻人仙这般悄无声息的举动,让水淼淼十分的不安,急匆匆的跑向屋外,一脚跨出门槛慢下身形手轻扶着门框望着外面。 闻人仙正在细雨蒙蒙中舞着剑,水淼淼不忍打扰,停下驻望。 衣袂翩跹,足不沾尘,轻若游云,矫若惊龙,剑锋所过之处,习习生风,将蒙蒙烟雨切割开来。 水淼淼心随之不禁舞动欢呼。 半晌后,水淼淼垂下眼眸,呼出了一口杂气,放下一纠结紧握的手,久违的笑容浮现在脸上,淡淡的像一朵栀子花。 是不是可以将九耀都所有的不愉快都抛到脑后去了,就当做了一场噩梦,只要醒来就没事了。 闻人仙又恢复成了翩翩贵公子的模样,矜贵潇洒,置身于这烟雨之中,不沾一缕,矫矫出尘如云中白鹤。 水淼淼不忍破坏这份和谐,转身离去,想着去做些好吃的来,余光看见闻人仙抛起藏仙剑,这眼熟的施法动作。 不知闻人仙为何在此时施展大衍真剑诀,水淼淼好奇的停下脚步。 抛出的剑,没有能听话的悬于空中,坠落下来,闻人仙伸手去接,锋利的剑刃割开了闻人仙的手掌,鲜血涌出,给这副深远雅致的画卷添上了一抹骇人的惊悚。 “师父!”水淼淼失声喊道,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闻人仙身边。 眨眼,细雨浸湿了闻人仙,身影怆然,他直愣愣的盯着手中涌出的鲜血,直到水淼淼的手出现在其上。 藏仙剑锋利,已可见骨,外翻的肉看一眼就头皮发麻。 “止血止血先止血。”手忙脚乱的水淼淼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取出手帕直接按压到伤口之上。 至始至终闻人仙没有任何反应。 “怎么止不住?”水淼淼抬起头,那是水淼淼第一次在闻人仙脸上见到无措无助的神情,心间一颤,舌头便打起了架。 对于这种没有附带上任何灵力单纯兵器所导致的伤口,闻人仙只要想,止住血便是瞬间的事。 水淼淼忘记她打算的质问,扔掉被血染透的帕子,施法隔绝开雨水从水盈隐里掏出药粉洒到伤口之上。 “嘶。”闻人仙终于有了反应轻唤一声,手瑟缩了一下,被水淼淼紧紧抓住。 闻人仙撇开头看向躺在地上的藏仙剑,有泥点子在上越发的斑驳,不在那么配的上它的名字了。 视线黯淡,闻人仙咬上唇逼回那些本能的呼痛,他竟然不知伤口上撒上药会是这么的疼,撕心裂肺的疼。 他难得有伤口需要上药,从前都是先用灵力封锁住或者加速愈合,等事结束后,小伤基本早已痊愈,严重点的也好的七七八八,只需清洗。 便怪不的水淼淼不喜欢上药了。 “雨要大了,我们先回屋?”水淼淼小心翼翼的询问着,依旧紧紧抓着闻人仙的手。 闻人仙看回自己的手缠上了新的帕子,血已经被药粉止住了,可疼痛仍未散去,依旧侵袭着他的整个手掌。 自上药初始,他就感觉自己整个手麻掉了。 若这样还不如不要上药,起码伤口单纯的疼很是锐利能让人清醒,不像现在,无法忍受如蚁噬身。 可帕子是水淼淼给系上的,闻人仙抽回了自己的手,翻看着,扬起了一个若有似无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