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那个卖猪肉的小哥。 平谷是鹤龄的二师兄,昕武的二师伯,泷显负责宗门的大事,他基本上就负责小事。 那什么是小事呢?饭堂做饭,鱼塘养鱼,家具烂了找他修,衣服破了他还能补。还有各种人情往来的打点,泷显都觉得自己这个师弟是个心细如尘的切私心极重的。 比如他下山买个菜会和别人砍价,这次比上次贵了二两银子都和别人吵吵,又比如他喜欢吃猪手,坚决不会买猪蹄,是以,衡阳宗全年吃猪手,山下的猪都快双腿直立行走了。 妺女坐在院子里,天香在旁边打着扇子,花蕊在一旁摇着摇篮。竹词站在公冶寂无身边,鹤龄和昕武则站在下手。 平谷口才好,就是说话细碎,嘚吧嘚说了快半个时辰才把阑珊寺一事说了个明白。 妺女不禁扶额看了鹤龄一眼,心里想,鹤龄这碎嘴的毛病估摸着是和平谷学的。 公冶寂无也很头疼的看着自己的这个胖徒弟,不过最后总算是听懂了,捡紧要的就是: 阑珊寺的那群为虎作伥的妖怪,罚没修为打回原形,重头再来。 被坑害的人,如果还是畜生形态的,还能变回去,但是没收记忆,省得出去胡咧咧。 阑珊寺的头头,那个澹台焰,罚他出去做苦行僧去了,行脚千万里,他坑了多少个人,就要救多少条命,至于那个花魁…… 平谷拍了拍肚皮:“师妹把那花魁的魂魄注入了灯芯,做了盏千年灯,这盏灯陪着那和尚,路上也不寂寞了。那灯笼可真好看,师妹做了很久,用飘香露沁润了灯油,一股子花香,真是沁人心脾。” 很好很好,服刑期间还有个红袖添香,果然很考虑犯人的服刑心情呢,妺女不禁在心里鼓起了掌。 昕武在一旁问:“师父这法子好,若是那和尚救完了人,这一对儿苦命鸳鸯是否就能一道投胎去了?” 妺女心里又冒出了个怪念头:这对发了疯的苦命鸳鸯,可是手里沾满了鲜血啊。 平谷:“应当如此,我们做了个加法,那和尚害死了一千多人,这么算来要救一千多个人,我们自己还说,让那和尚去做个大夫得了。” 妺女心里的小人在说话:又来了又来了,这胖子怎么和个八婆似的。 又听平谷说了半天废话,妺女觉得有点烦,好在公冶寂无接收到了妺女的求救信号,咳嗽了两声,把话题转到了净瓶能不能救治无言的话题上,然后他就得到了个让他大跌眼镜的答案。 平谷面上略显尴尬:“呃……师父,前段时间药王谷那老掌门收了个魔魂,想和自家练出来的灵宠结合,然后就把咱的净瓶借走了。” 妺女听完以手遮面,彻底无语了。好吧,净瓶出差在外,没空。 公冶寂无也傻眼了,一时间卡在原地想发火几句又懵住了:“这……这个……谁谁借出去的?” 平谷小声嘀咕:“您不在山门您是不知道,这两年山门不下雨,花草都枯死了,灵根仙草都干了不少,泷显师兄是为了用那老掌门的甘露来救灵根呀。” 话说到了这里,走近了个死胡同,不过平谷一拍脑门,“师父,您儿子是七魄归位融合不全是吗?” 公冶寂无愣愣的点点头:“方才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 平谷笑道:“要不然,您跟师娘和我们回趟山门?咱们师兄弟们一起想法子?” 公冶寂无咬着嘴唇,斜睨着站在下方的胖徒弟,这徒弟自小就是由他带大的,肚子里几根蛔虫他都清清楚楚。 平谷谄媚的笑着,在等着他的回应。很显然妺女并不知道那小子的鬼主意,妺女只是单纯的觉得有点累,她总算是知道这个掌门真不容易当,管的屁事儿也太多了,拉拉杂杂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