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寂无一边用巾子擦着身,一边缓缓说道:“县令一家也死了个干净,什么知县县丞县尉,死的死逃的逃,还有一个疯了。被我们找到的时候,一个里正的尸体泡在井里都臭了,其余几个被锁在屋子里,拉撒臭了一地,看着神志都不太正常了。” 妺女沉默下来,屋子里只剩下妺女搓揉头发的声音。良久,妺女问:“那城中的百姓呢?” 公冶寂无把巾子热敷在自己脸上,闷闷的声音传来:“死伤还未统计,可是无人敢出门看热闹。据说,有人想冲出去,直接被格杀。” “他们究竟是想做什么,我实在是不明白。” “粗粗审了李奕,他就像精神失常的疯子,除了笑就是骂,感觉是问不出什么实话了~”最后一句显然是长叹,这个妺女也是清楚的。 谋逆作乱,哪有什么原因,攻城略地管他是为什么,做就是错。偏偏时机非常凑巧,去年便开始动乱,新君登基之后才破的城城,这就更说不清了。 “下去过一遍水,我再给你洗洗。” 公冶寂无很听话的潜到了木盆下面,嘴巴咕噜咕噜的吐着气,一会儿就上来了,妺女继续拿着香胰子给公冶寂无搓头发,又缓缓道:“此事,怕是难以善了了。” “你在京都是否也动作了?” “嗯,我是要帮一帮嘉卉的,别的不图,就为了我心中那点子遗憾。”妺女轻轻的说。 “对了,鹤龄和昕武查得怎么样了?” 妺女哦了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一五一十的说了,公冶寂无皱起眉头:“何霜死了?尸体还被盗,魂魄都招不回来?如此诡异?” 公冶寂无觉得自己的头发洗得差不多了,又沉下去过了遍水,浮起来的时候就听妺女说:“此事我觉得还是要你来决议,正好赶上虢县动乱就耽搁了下来。无言最近开始学说话了,也没看出有什么痴傻的,希望能赶紧把那一魄给找回来。” 妺女又拿过剃刀,仔仔细细的把公冶寂无的胡子给刮了,公冶寂无一动不动的坐着。很快就从糙老爷们变成了青年才俊。 公冶寂无摸了摸下巴,光滑了,说道:“水有些凉了。” 妺女听闻把手放到浴桶里,有她这个移动的‘加热宝’在,公冶寂无也不担心自己会冻着。 “够热了吗?” 公冶寂无看着自己的小妻子单单纯纯的脸庞,心里充满了暖意,“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担心我了吗?” “以前这百年来,你不在我身边,我倒也没觉得什么,过去一年我们天天在一块儿,都习惯了,突然你出证了,心里倒是想得慌。”声音越说越小,然后妺女扭扭捏捏的又走到他身后,给他捏着肩。 妺女又长长的出了口气,手上的力道慢慢加重:“你也不知道心疼我,知道我会担心你,还这样……” 老婆温柔是真的,可是生气也是真的。 公冶寂无只感觉自己的脖子都要给她捏断了,那么,这个时候他该怎么阻止老婆生气呢: A:撒娇卖萌打滚求原谅 B:跪下来抱着她的大腿哭 C:把儿子拿出来做要挟 在公冶寂无的脑子飞快的转了几个呼吸之后,他带着十二万分的真诚和十二万分的申请伸手把妺女的金刚铁爪握在了手心,缓缓的拖到了热水里,让妺女慢慢接近自己。 妺女捞起来的袖子都浸湿在了水里,她的脸被他拖到了他的耳根出,突然扭头在她的脸颊亲了一口,妺女吓了一跳,正想发作张口就骂,公冶寂无瞅准了时机,一张口就把妺女的唇衔住,舌头顺势申了进去侵占她的口腔。 现在公冶寂无倒是紧紧的箍住妺女的双手不让她逃离,温度的迅速升高,妺女只觉得自己的脸颊发烫,呼吸急促,经过一年的调教,公冶寂无倒是各方面都熟练了起来,还会把控细节,间歇性的放缓速度容她喘口气。 “我其实就是故意的,我想让你担心我,我好知道你爱我。”公冶寂无放开妺女的唇,看着她那涨红的脸说。 妺女这回是真有些气了,抽回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公冶寂无得意极了,他在浴桶里快乐的唱起了歌。 妺女回到卧房,换上了干净的睡衣,把方才弄湿的头发烘干,竟然灯也没给他留,吹了蜡就上床睡觉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闻到一股胰子的香味,那个人洗完澡出来了。 妺女当然是没睡着的,心里还憋着一口气,恨不得锤他两拳才开心。 “你不帮我弄干头发吗?等会儿我又着凉了。”公冶寂无的声音在窗边传来。 这??他还上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