妺女是真困了,明知道公冶寂无这么说是气自己的,也懒得和她计较,在浴桶里就睡了过去。迷迷糊糊的,只觉得有个人把自己捞了出来,擦干了放到被子里,然后暖意袭来,沉沉睡去。 晚餐也没吃,两个小丫头在门外敲了会儿门没反应,推门看夫妻两正在睡觉,就退了出来。 第二天,两人算是睡足了觉,此时精神头是好的。吃了顿饱饭就开始了这次行程的第一项议程:先去打探情报。 广阳县比范阳县要大上一倍,虽然都是幽州治下,风土人情还是有些差别的。临近年关家家都是和和美美的,月儿是广阳县本土的人,带着王家小姐妹和两个马车夫就出了门。不消半日,就把一肚子情报给带回来了。 那姓范的一家人,还真算不上广阳县的大户,充其量就是个暴发户,家里有个女儿嫁给了幽州城的都尉家的管事做填房,这几年有了些不大不小的权利,在广阳县就能横着走了,养了打手和恶犬。 家里一妻四妾四角俱全,大儿子都有孙子了,老爷子还想着□□里的那些破事儿,房里的丫鬟睡了个遍,成天想着外头的女人,弄得街头巷尾都知道这家的老不正经是个三秒就谢的没用玩意儿。 偏偏,对新来的王姨娘挺上心,隔壁邻居都知道,那老爷子上半年的时候,上哪都要带着那个小妾,可人人都看得出来那小妾不大乐意,去哪儿都黑着个脸老大不情愿。 下半年的时候,府里进了两个俏模样的丫鬟到另一个姨娘的院子,那个姨娘可是和那家太太大大的不对付,那家太太把王乐君买回去挤兑她,她就弄了两个更风骚的来挤兑太太。 未满十四岁的王乐华瞬间失了宠,好在在十月的时候查出有了身孕。 “那魏姨娘的女儿好大的脾气,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竟然生生把姨娘打了,孩子都没了。真替姐姐难过,怎就入了这么个人家。”王乐华气恨恨的说。 妺女:“照你这么说,那范家的太太当初把你姐姐买回去,是为了分那魏姨娘的宠?” “他们是这么告诉我的。” “那这个魏姨娘能横着在老范家的后院走这么多年,看得出是有些手腕的,你们朝着这个人去打听,把她的喜好,出身都给我打听出来。”妺女脸上浮现出自信的笑容。 王家姐妹和月儿点了点头,又接着去打听了。 夫妻二人在客店里休息了一日,这才稍稍缓过劲来。晚上吃完饭的时候,几人回来了,贵叔倒是查到了个有用的消息。 魏姨娘有个表妹,是范老头养在外面的外室,还生了个外室子,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至于为什么没有进府做姨娘,据说是这个表妹原来是个寡妇,八字不好,和老范一家相冲。 “原来他们一家子这么迷信啊,那就好办得多了。”妺女笑了笑喝了口茶。 三个丫鬟带回来的消息一比起来就逊色多了,就说魏姨娘的出身其实并不比那太太差,就是魏姨娘认识老范的时间晚了,就被那太太捷足先登了。那太太虽然没儿子,好歹有个嫁给了那总管的女儿,他们全家都指望着那女儿的裙带关系壮大呢。 魏姨娘有儿有女还非常嚣张跋扈,据说那魏姨娘的儿子明年就要成亲了,新媳妇还没进门就有了身孕,街里街坊的都拿这事儿笑话呢。 “有弱点,就一个一个都给击破。”妺女又笑着说。 晚上,妺女缠着公冶寂无,让他把衡阳宗的那个幻梦铃借给她用,公冶寂无不太情愿:“幻梦铃这个法器,用不好容易让自己失了心智,这么多年来用的人本就不多,我都没掌握好诀窍,你用岔了可怎生是好?” 妺女这个时候耍无赖上了,死乞白赖又亲又抱的,总算把公冶寂无给缠怕了,晚上跟着妺女就摸黑到了魏姨娘的院子。 这镇子里的大户拿去城里来说,也就是个破落户,妺女和公冶寂无两个人悬吊在魏姨娘的屋子里,听着那魏姨娘的鼾声震天,公冶寂无不禁皱眉问:“就这样的,还把那范老头迷得走不动道?” 公冶寂无看着下面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老妇,不禁发出感叹。 “这有什么,老王头的姘头还比他大十岁呢。快把你那幻梦铃拿出来。”妺女催促道。 公冶寂无祭出了衡阳宗的法宝幻梦铃,是个巴掌大的小编钟一样的铜铃,念动真诀催动法宝。 幻梦铃响起来的声音并不悦耳,公冶寂无一边念咒,妺女也一边跟着在动嘴皮。 下面睡得正熟的魏姨娘突然就像中了邪似的全身紧绷,没过多久,夫妻两成功的把梦境植入到了那魏姨娘的脑子里之后,见差不多了,就收了幻梦铃,调转回家。 那天夜里,公冶寂无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里,他叫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