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薄暮层叠之下,最后一抹余晖被吞噬,满月升起,在天地之间洒落月华。 白阳依旧被绑缚在阵法中央,没有任何挣脱的可能,封锁着他气运的禁制锁链,在此刻也已然崩碎。 百千宗门本该迎来一场绝对的惨败,风盛本该吸收那股气运,成就一场大道。 可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在这姑且算是第二十日的晚上,那祭坛之上出现了一道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手中的剑刃剑尖埋入地下,让整个祭坛完全没有了运转的可能。 这个人挡在了白阳的身前,如同一座无法逾越的巨山一般。 风盛看着突然出现的夏亡臣,面色极为阴冷的咬牙道:“你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夏亡臣云淡风轻的看了风盛一眼,平静道:“那就答应了,违背了又如何?” 风盛听到这话,面色愈发的阴冷,他看着夏亡臣,没有言语什么,只是死死的盯着夏亡臣。 他曾经在夏亡臣身上留下过灵誓的烙印,一旦夏亡臣违背,那反噬将会是不可想象的。就算夏亡臣是拥有灵智的仙器,在那反噬之下也只有道空人灭的份。 等了好一会儿,风盛明显感觉到了积蓄已久的灵力波动爆发了出来,无形的力量已经缠绕在了夏亡臣的身上。 风盛很自信,这一下子,纵然是夏亡臣也承受不住,他对此有着绝对的自信。纵然是有灵智的仙器又能怎么样,在天地之力下,也只能俯首,这是就是现实。 可出乎意料的是,预想中的一切并没有发生,那天地反噬之力显现之后,夏亡臣只是动了动手指,而后,缠绕在他身上的无形之力就消失了,预想中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只是些微的反噬之力而已,区区灵誓而已,能伤损我分毫,况且这誓言本就不是我本心立下的,强行加持在我身上,随手破灭了而已,很难吗?” 当然很难,灵誓加持之下,即便是仙道强者,也要废上一番功夫,才能解开的了,而且其中还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 可是夏亡臣就是能够破解的开,以他极致的剑道,不说是灵誓,就算是立下天言,也可随意的斩灭,这是他身为剑道顶点之人的傲气,也是他无视一切的所在。 法可斩,道可断,随心而已,心境坚定之下,便是没有什么东西能够伤损的了他,在他情绪麻痹之下许下的灵誓,当然是毫无意义的。 风盛的脸上愈发的冰冷,白阳体内已经彻底发散的气运就在他的眼前,可是他却没有吸收的可能,只是这么干看着,看着这个原本该被他驱使的武器,挡在他的面前。 纵然接受不了,风盛也是很快的冷静了下来,一瞬间之内,他的脑中涌现了一万个想法,想要对付眼前的这把武器。 可是,不论如何,有着一个实实在在的事情摆在了他的面前——绝对的实力差距。 夏亡臣流露出来的些许气息,就已经让风盛难以招架了。正面碰撞?风盛是想也不敢想,他知道自己的斤两到底如何,对付这一把剑他是做不到的,既然做不到,那就只能另辟蹊径,想办法解决对方了,可想什么办法能解决这一个家伙,他想不到。 夏亡臣面对穷途末路的风盛,全然没有在乎风盛,他只是偶尔看向离寻所在的那个方向,也没有转过头,去看眼前的白阳。 在那黑暗之中,一股波动发散开来之后,确认了离寻没有事情之后,夏亡臣回过头来,看向了白阳,仔细的看着白阳,上下打量之间,眉头微微皱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一样。 ······ 白阳面对眼前的夏亡臣,眼神之中,也是颇为复杂,这种几乎无解的情况下,扭转一切的竟然是眼前的这个家伙。 尚在混沌之中的他,清醒之后,所见到的就是这个害的他沦落到这种境地的人,这让他的情绪颇为复杂,也是颇为好奇,为何一切成为了如今的这副模样。 “是挺像的!”无视了风盛的夏亡臣,看着白阳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有了些许气力的白阳,看着这一脸好奇的夏亡臣,问道:“你是不是百二十城南离的那个君主?在千年之前的长生祸乱之中死守过天海城。” “看样子做过那场梦了啊!”夏亡臣看着离寻,毫不意外的样子,只是点了点头,“是的!” 白阳只是看了一眼夏亡臣,没有多说什么,眼神之中依旧带着不解,只是他强行的让自己释然了。 “是想要问我,既然身为旧人,为何还要这么对待你们吗?”夏亡臣看着白阳脸上变换的神色,自问自答道:“先前的我,因为一些特殊原因的影响,做了一个比较长久的梦,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