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觞他结巴道：“可以是可以......” 可是您不等将军了吗？楚觞心中想到。但是他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知晓，将军已经没了资格，再让孟染这般日复一日地等下去。 也许，在那个换招牌的夜里，东家便已经决定放弃了。 “我想为小屿川找个爹爹，省得他总问我爹爹在哪里......” 她的神色漫不经心，仿佛帮小屿川找爹爹就像是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楚觞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一位秀才便上了门。 楚觞眼眸暗了暗，他认识这个秀才，他每次来梦屿川都是奔着孟染来的，这小半年内，一来到梦屿川眸光就没从孟染的身上离开过。 孟染抬首，同样看到了那位秀才，弯着眉眼笑了笑。 “来了？” 何清衍腼腆地笑了笑，拱起手行了礼。 “孟娘子安......我是来吃酒的......” 何清衍一副老实人的做派，孟染这么多年也算是见识了形形色色的人，一看到何清衍便知道这个人是老实的书呆子，不过他倒是颇负几分才气，人也十分的宽厚谦逊。 之前，她也将其考虑到招亲范围内，不过人家是要考取功名的，莫要自己耽误了人家的前程。 孟染刚一抬眼，何清衍去而复返。 她浅浅笑道：“郎君可还有事？” 何清衍羞红了脸，从怀中掏出一个做工精美的发簪递给了孟染，孟染愣了一下，何清衍便转身连忙找了个座位坐下。 他的背影简直是慌不择路，楚觞将一切都收在眼中，眼眸暗了暗，看向何清衍的神情冷得像冰。 孟染只是没想到这秀才居然对自己抱有这种心思，这簪子做工精美一看便不是寻常的价钱，她顿了顿，等到何清衍用完饭后，将他叫到了后院。 楚觞见状，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 只听闻孟染轻声道：“何郎君......这簪子太过于贵重，妾身不能收下......” 何清衍愣了愣，他低着头不好意思道：“听闻孟娘子在招夫婿......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孟染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件事，也大大方方地点头承认道：“是的......我想为小屿川找一个个好爹爹，毕竟他确实也需要一个父亲......” 何清衍咬咬牙，鼓起勇气道：“那......孟娘子可否考虑考虑我？” 孟染一愣，没想到一贯老实忠厚的何清衍居然会如此的直白。 她叹了口气，解释道：“何郎君......说实话，我并未考虑过您......因为您最终还是要考取功名，为自己谋取前程的......若是您娶一个成过婚的女子，怕是会耽误您的前程。” 何清衍愣了愣，没有想到孟染竟然拒绝他的理由是因为自己。 “我......孟娘子，其实我见到你的第一面便倾慕与你，我并不在意你成过婚，我知道你有着一段伤心的往事，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会将小屿川视若己出的。若是你不想再有孩子......我也可以接受。 孟娘子，吾心悦你，唯一人尔。” 孟染看着他执拗认真的神情，心中没有感动那是假的。 “可是......” 何清衍继续道：“我知孟娘子是为我好......但何某心中自有锦绣文章，我相信一定不会因为家事而影响前程，更何况......我心中也没有那么大的抱负......若能有幸得孟娘子的垂青，偏安一隅也是一件幸事。” 孟染有些心动，没有立马拒绝。 何清衍离开后，楚觞忍不住冲了进来。孟染被他吓了一跳。 “你干嘛？” 楚觞不知道自己为何一时冲动便冲了进来，他定定地看向孟染，咽了咽口水艰难开口道：“东家......你答应他了？” 孟染挑了下眉。 “都听见了？” 楚觞点点头。 “您......真的要放弃......” 孟染皱眉打断他。 “别同我提那个人！” 语毕，便转身回了前堂。楚觞看着孟染生气的背影，有些着急。 到了晚上，他思前想后决定还是将此事告知于将军，然后写下了一封信，到了院中召唤信鸽后，将信放在鸽子右脚的信筒中。 他刚放完鸽子，便转身看到了孟染的身影，她站在那里，脸色阴沉得能够滴得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