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指挥使刘轩启。 无论如何都不能说这是一场“刺杀”,这叫正面斩首。 对方是在保家卫国。 谁说宗师就不能保家卫国了? 四国联军无法在这方面去挑任何毛病,但此事之后,各国宗师皆有到场。 无需那些宗师亲自动手,只要留在军队之中便是一种威慑。 各国之间都有一种默契,国家间的交战,几乎不会出动宗师。 对于已几乎掌握凡尘伟力的宗师而言,直面军队的风险也还是很大的,他们真正的作用绝非用在战场上,而是刺杀。 像墨丘那样带着三千子弟就敢直冲军阵,还真成功斩首的狠人,千百年难出一个。 对方成功了,任谁都没有办法说什么。 而且墨丘也不傻,在四国联军的宗师到场之后,也再未亲自动手过,仅仅只是指挥着手下墨者守城,一处守不住再换下一处。 四国的总指挥使本该是开心的。 奈何,墨者太特么会守城了! 区区一个扬州,硬生生又拖了他们将近四年,还没捞到太多好处。 这是不可容忍的事情! 再这么下去,大月亡不亡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国家也快该有狐狸叫了! 比如四国之中,国力最弱的大越,早已红眼,已经吃不住这种消耗。 说好的四国联军一起下手嘎嘎乱杀,瓜分大月,怎么反而是深陷泥潭不可自拔? 再加上国内旧皇驾崩,新皇上位,正图谋功业之时,恨不得连发十二道金牌让他们搞快点。 这份压力当真是吃不消啊吃不消。 如果再这么慢慢磨下去,稳扎稳打,大月会不会亡,大越总指挥使不知道。 但他大概应该可能似乎或许的确是要亡了。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 不动用武道宗师这样多少有些不好把握的力量,也不是没有办法取巧。 比如 源河决堤! 豫州是大月的粮仓,源河决堤之下,足以淹没千里良田。 本就岌岌可危的大月,绝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继续撑住——一群饿死鬼,还能做什么? 这是见效最快,耗费最少的方法,甚至很难有之一。 特别是这华源口,简直就像是为他们专门留下来的,黄天军和墨者一退,不还是落在了他们的手中? 虽然源河决堤之后,也势必会导致豫州之地生灵涂炭,但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 赢! 赢才是最为重要的! 国内的局势和新皇的命令,已经耗尽了大越总指挥使的耐心。 这份丧心病狂的计划说出来的时候,连大青总指挥使都忍不住侧目。 此法虽好,却有伤天和。 但正所谓:兵者,诡道也! 堂皇正道找墨丘去,他们只负责赢。 为了赢,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做的,无非是代价和收获是否值得。 最终,四国联军统帅一致通过了这项决策。 他们没有兴趣再继续陪着墨者、黄天军耍了——哦对了,听说豫州还有个延续数个朝代不灭的白莲教,历朝历代皆造反,经验无比丰富,说不定比墨者和黄天军还要难缠。 这么一步步打下去,未免也太耗时间,所需的花费甚至要超过收获,得不偿失。 既然如此,不如趁着墨者和黄天军刚刚踏足豫州没有走远,白莲教尚且没有和他们交手之前,直接一步到位的解决! 水淹乱军,岂不美哉? 当然,此法虽好,能够一次性的解决掉绝大多数寻常百姓的反抗,但想要依靠这种手段直接淹死宗师人物未免不太现实。 但没关系,他们的宗师也已经就位。 谁敢来,谁就死! 在大祈、大雍、大青、大越四国士卒的努力之下,华源口的堤坝终于被破坏。 仅是霎时之间,奔涌的源河之水开始肆无忌惮的发泄着那被压抑了许久的怒火。 民间有言:此处之水,十里九丈深,一年磨一针。 而此刻,卸下了防备的华源口,再无遮挡。 滚滚黄水覆盖地表,怒涛滚动,咆哮着向着前方横冲直撞。 土地被覆盖,植物被淹没,房屋被冲垮.这非人力所能为之的画面,时时刻刻都在奔腾的浪涛间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