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酒杯。
铁铮却还没动,他看着公子羽道:“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公子羽看着杯中的酒,道:“这杯酒喝完,我会破例提前与你们解除契约,不论你们手里还有多少银羽令,我都会一次性收回。从此以后,我们就两清了。”
他说完这句话,便举杯对二人道:“请!”
铁铮顿了顿,也端起了酒杯,三人隔火相对,同时一饮而尽。
三只酒杯重新放在桌子上,而酒壶中的酒,却还剩大半。
公子羽从衣袖里摸出两只信封,分别推到了铁铮和赵柏灵面前。两人只看了一眼就已经知道,信封里装着的,一定就是当初两人所签下的那份血契了。
铁铮看着面前的信封,忽然也取出了五片银色的羽毛放在桌上。而赵柏灵亦是同时也拿出了四片羽毛,有些犹豫地放在了桌面上。
两人都明白,一旦自己收回了契约,公子羽拿回了那些银色羽毛,那他们之间就再无瓜葛。两人也不再受公子羽的控制,从此成为没有束约的自由身。
铁铮冷眼看着桌上的酒壶片刻,忽然开口道:“我不信公子羽没有留给我们第二种选择。”
赵柏灵有些惊讶地望着这个沉静冷漠的年轻人,发现他每一次开口,都绝没有一句废话。
公子羽沉默良久,而后才缓缓道:“你猜对了,我的确保留着第二种选择。”
“哦?”赵柏灵似乎也没有感到意外了,他耸眉道:“不妨说出来听听。”
公子羽沉吟许久后,才缓缓说道:“说起来其实也很简单。你们若要继续跟着我,便与我不再是契约关系。事情当然要做,但我给你们的回报只会比从前更高,你们的顾虑我也会帮你们处置妥当。而你们要做的,就是听从我的部署安排,因为我要下一局很大的棋,局虽已经布好,但有用的棋子当然是越多越好。红楼不好对付,我只有一次机会,棋走对了,那便势如破竹,红楼从此不复存在。但若错走一步,便是满盘皆输,我们或许都会有命丧此局。”他停住话头,开始观察两人神色。
赵柏灵沉默良久,忽然道:“你这一局不是棋局,而且赌局,你在用很多人的血和命作赌注。”
“不错,这是棋局,也是赌局。”公子羽没有否认,神色露出几分阴沉狠厉,“人生在世,何处没有赌局,不过赌注大小不同罢了。而我这一局,赌的不止是棋力的高低,更是性命和气魄。”
铁铮沉声道:“红楼这些年来,就如同笼罩在江湖顶上的乌云,没人能揭开其中的阴霾。而红楼之主至今是一个谜,你公子羽凭什么觉得能和他豁命一赌?”
公子羽却淡然一笑,道:“乌云虽然很沉,但我却相信世上总有比乌云更深的黑暗。至于红楼主人,目前虽无人知道他到底是谁,但在我眼里,他终究也只是一个人而已。”
他说得古井无波,但话语中却充斥着一股傲然睥睨之气,让铁铮忍不住心头微颤。
那是一种绝对的自信、一切尽在掌握的气魄。但一切自信都来源于绝对实力的衬托,而公子羽的实力又如何?
这个问题,相信很多人都不知道答案,所以就让公子羽身上充满了神秘。
赵柏灵忽然道:“自古成大事者,不是大胜就是大败,而你公子羽,想必一定相信赢的人非你莫属,所以才会有如此胆量气魄。”
“气魄胆量当然重要,但对弈之人的棋力,才是棋局博弈胜败的关键。”公子羽目光深邃,“所以你们一旦选择入局,便再无任何退路。而入局之后,我们之间便不存在契约关系,而是彼此命运相连的同道盟友。”
赵柏灵沉思良久,道:“这件事若一旦成功,便会直接影响整个江湖的格局,而你公子羽的名字,从此便会名动天下。”
铁铮接话道:“此事一旦开始,不论他是否成功,他都会名动江湖。”
赵柏灵叹了口气,道:“你又说对了。”
公子羽却摇了摇头,语气玩味地道:“这是一场棋局和赌局,更是一场游戏。对我而言,相比于名声,游戏的过程才更有趣味。”
赵柏灵又露出十分古怪的表情,他脸皮抽了抽,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公子羽,喃喃道:“你真是一个疯子。”
公子羽如果不是一个疯子,又怎么会想着和红楼为敌?他非但要和红楼敌对,甚至还想将整个红楼彻底消灭!这种想法,又岂是一个正常人能想得出来的?
但公子羽好像就真的决定了。
见公子羽不答,赵柏灵忽然神色古怪地问道:“你和我们说这么多,已经透露了太多秘密,这绝非你一贯的作风。若我们不入局,你是不是就会对我们出手?”
“卸磨杀驴的事,想必他做得出来。”铁铮忽然目光凛冽,他冷声道:“但他想同时对付我们两个,只怕他没有那个本事。”
公子羽却毫不在意,只是微微一笑。
赵柏灵却摇头道:“这一次你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