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锦依被薛越充满血丝的眼睛瞪着,忍不住娇躯一阵轻颤,脸上更是现出委屈之色,俨然一副我见犹怜的姿态。
“薛公子,我也不知道老爷子怎么会有那么一个厉害的对头。”石锦依小声抽泣着回答:“况且你们江湖上的事,我也不清楚啊。”
她一说完,目光就悄然转向了田望野,这个意思很明显,她希望此地辈分最高的人能为她主持公道。
薛越被女人一句话说得一时无法再发作。
于钟朝脸色凝重,道:“能只凭一个人就铲除了落日马场,并击杀了两位一流高手,这个人,的确可不简单呐。”
他也看向田望野,皱眉道:“田庄主,放眼关外武林,能有此武功修为的,于某可从没见过。”
田望野缓缓点头,道:“不错,此人不但武功了得,还精通下毒之术,有这等特征的厉害人物,老夫也的确不曾见过。”他喃喃一叹,“而且老夫与严场主相识多年,也不曾听说他有这么一个可怕的对头。”
曹雄搭话道:“田庄主,于世伯,依您二位的见识经验,可否断定今日我们所遇之事,是否与此人有关?”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都不由赫然色变。田望野皱眉道:“曹贤侄的意思,可是认为此人的目标不止是落日马场?”
曹雄正容道:“关外江湖平静了多年,从没有发生过这般大事,这两件事虽然看上去没有关联,但在下以为,两件本没有关联的事却发生在同一天,这可并非只是单纯的巧合。”
于钟朝皱眉道:“如果真是如此,那这个人的来历可就真的需要好好斟酌一番了。但这些年我们几家在关外一向并无纷争,也没有结过什么仇家,到底是什么人要对付我们呢?理由又是什么?”
他这几个问题,现在没有谁能回答得出来。
田望野沉吟不语,片刻后他看向石锦依,沉声问道:“小石,你可还记得那凶手的容貌特征?或者他的名字?”
石锦依闻言,脸上顿时显出无比惊恐神情,她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语气也颤抖不已,说道:“他是一个男人,年纪大约不到三十岁,穿一身黑衣,还有一把刀。”
她话音略顿,然后语气甚是悲愤的说道:“我不认识他,但我却听他说出了他的名字……”
薛越目光一闪,急切地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石锦依没有立刻回答,她有意无意的微微转身抬头,目光飘向身后的某处黑暗,缓缓说道:“他叫,沈默。”
“沈默?”所有人都在心里仔细回忆,但对这个名字却一无所知,因为他们根本就没听说过江湖上有这么一个厉害的人物。
于钟朝目光望向田望野,说道:“田庄主,可曾听说过江湖上有这么一个人么?”
田望野摇了摇头,道:“不曾听说。”
于钟朝脸色沉凝,道:“江湖上时常也有一些年轻的高手横空出世,这本不足为奇。但能以一人之力击杀严场主和薛门主这样的顶尖年轻高手,可以说绝无仅有。而且他为什么要对付落日马场?”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这个问题谁都没有答案。
田望野缓缓道:“近二十年来,关外江湖以落日马场为首,集在场各位所属的帮派势力,彼此同气连枝,没有发生过争斗恩怨,这样的局面大多都要归属于严场主从中周旋之功,所以才有一段难得的太平日子。而严场主为人光明磊落,待人以诚,关外江湖道上无不对他尊敬有加,这一点相信在场各位也都清楚。而老夫与他相交多年,的确从未听闻他与谁有如此深仇大恨。”
他脸色沉重,续道:“如今落日马场遭此大劫,其中原因委实难以揣度。倘若不是为了江湖恩怨,那依老夫猜测,或许是有人觊觎落日马场的财富,所以才对落日马场下手。因为这样的事情,江湖上可并不少见。”
于钟朝微微动容,皱眉道:“但若只是为了谋财,那这个名叫沈默的,他一个人就想吞了整个落日马场,胃口也未免太大了。凭着手段和武功杀人或许并不算难,但一个人就想将落日马场经营多年的家底都据为己有,那可不是一个人就能办到的。”
曹雄忽然沉声说道:“那如果他并非只是一个人呢?”
田望野沉声道:“此言有理。以落日马场经营多年的势力以及严场主的声望地位,要对付他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所以对方一定是经过谋划的,那就显然不止沈默一个人,他的背后,一定还有一股我们并不知道的势力……”他忽然脸色一变,似是陡然想起了什么,目光倏地望向田望野。
田望野年纪虽大,但心思却丝毫不减敏锐,他当即明白了于钟朝的意思,沉声道:“既然是经过了周密的谋划,那这股势力也一定会想到,动了落日马场,就一定会引起关外其他势力的注意,并且是以我们为首,因为我们与落日马场是盟友。所以在他们的谋划里,并非只有落日马场一家!”
所有人都人立刻联想到了今天他们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