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生辰,按道理现在这个时候,这里应该十分闹热才对。
但意外仅仅只是一瞬,沈默的心就沉了下来。因为他同时在倒马坎从崇渊和傅长青两人的对话中得知,落日马场也是魔教对付的目标。
所以什么才如此匆忙的赶到,就是要给素不相识的严守阳报信,让他做好被魔教攻击的准备。可从如今严家这样不合常理的情形来看,自己似乎已经来晚了。
严家太安静了,安静得有些诡异。
沈默深呼吸,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将因不停赶路而运转剧烈的真气略作调息,最后神色沉凛的重新迈开了脚步。
他步伐沉稳,浑身气机收敛,将身体的敏锐调整到最佳的状态。
他走到大门口,神情微微一变。
因为他看到了破碎的大门。
情形已经很明显了,这里的确已经发生过一场大事。
沈默暗自戒备,不动声色地走到门口,然后踏步走进了院子。
院子里同样一片安静。
沈默目光快速环顾了一遍,看到院中有五个动作敏捷的白衣人正在打扫。
他们将院子中的积雪扫到了一处,然后再用清水清洗。除此以外,别无异常。
看到有陌生人忽然进来,五个白衣人都同时停下了动作。有一个白衣人冷利的目光像锥子一样钉在了沈默身上,上下略一打量后才沉声问道:“你是谁?进来何事?”
他的话音颇为生硬。
沈默面不改色,不紧不慢地说道:“敢问此处可是落日马场严家?”
那白衣人脸上露出警惕之色,皱眉道:“这里的确是严家,你是什么人?”
沈默站在院中,目光从那五个人身上扫过,说道:“既是严家,那就劳烦通报一声严员外,就说有人找他。”
那白衣人皱眉道:“今天是我家老爷大寿之日,现今正在里面会客,老爷已经有过交代,今日不见外客。你若有事,大可告诉我,我自会进去禀告。”
沈默微微皱眉,心中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如今这个院子里除了大堂内的确有一个寿字外,再无任何闹热景象可言,这实在很不合常理。
沈默心念一转,淡然道:“如此说来,严员外可是连来给他贺寿的人也不见了么?”
那白衣人一怔,再次打量着沈默,警惕之意不减,沉声问道:“你也是来贺寿的?”
沈默一笑,说道:“既然严员外看不起穷朋友,那我就不叨扰了,就此告辞。”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且慢。”那白衣人忽然叫住沈默,然后说道:“既然是老爷的朋友,那就请稍等片刻,我去禀告老爷。”说完后朝其他四人作了个眼色,然后快步走进了内堂。
其他四人虽没言语,可目光锐利,都一齐盯住了沈默。
沈默转过身,微微一笑。
片刻之后,那白衣人回转出来,对沈默道:“既是老爷的朋友,就请进来稍坐片刻,我家老爷马上就出来见你。”
沈默也不推辞,迈开脚步就走进了大堂内。
大堂内一侧有待客的座椅茶几,沈默在那名白衣人的带领下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那白衣人就在他对面站着不动了。
另外四名白衣人也有意无意的站在了大堂的门口。
沈默装作没看见,只是忽然鼻子抽了一抽。
片刻之后,从内堂里走出了两个人。
一个老者,一个女人。
老者是祁丞,女人则是已经换了一身鹅黄色锦袍的石凰,她身段婀娜,眉目妩媚,脸色有几分苍白。
两人一看到沈默,都不由有些微微的诧异。
这个人,他们谁都没见过。
祁丞上下看了一眼沈默,拱手道:“这位小兄弟,可是要找老夫么?”
沈默也看着祁丞,站起身也拱手,问道:“请问老先生就是严守阳严员外吗?”
祁丞闻言,原本很是紧张的心微微一松。他还真怕来的人是严守阳的某个相熟的朋友。但如今一看,双方竟是互不相识。他脸上不动声色,闻言微笑道:“老夫正是严守阳,请问小兄弟是谁?找我何事?”
沈默看了一眼两人,说道:“听说严员外一向慷慨仗义,今天又恰逢六十大寿,所以在下特意前来讨一杯酒喝。”他微微一顿,又道:“不过在下觉得有些奇怪,为何贵府一点也不热闹,也丝毫没有大寿的喜庆之象呢?”
祁丞微微一叹,说道:“原来小兄弟是来喝酒的,这不算什么事,来了就是客,老夫马上让人给你准备一桌酒席。不过请恕老夫无礼,小兄弟吃饱喝足以后,还请尽快离开,因为老夫家里出了一点事情,不方便让人久留。”
沈默哦了一声,这才恍然说道:“难怪在下看到贵府大门都是坏的,原来竟是出了事。”
这时,石凰亲手倒了一杯茶,然后送到沈默面前,微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