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头在脑海里面有条不紊的理好思路之后,走出了房门。 外面烈日照在了身上,似是沾添了暖意。 另外站在角落的盛青周,却是控制不住的吐出了一口血,那口血被他飞快的拿布接着了。 白色长长的袖子和衣摆都沾染了血渍,摇摇的光影半明半灭。 凌乱的头发下,盛青周的瞳孔泛着淡淡的红,五脏六腑都传来了疼痛。 这种反噬,也确确实实不是轻轻松松的就能解决的。 他身体摇晃了几下,很快就凭借着手里面的桃木剑再一次站稳了。 大脑泛着疼痛。 盛青周指尖只是轻轻颤动了下,他就很快的拿出自己的手机,做了一些安排。 强撑着口气,盛青周回到了家里。 他回的不是林龙湾区。 而是那个大学时期,自己全款买下的那套房。 也是自己带着秋秋小幼崽住进去的那一套房。 要论归属感。 盛青周对这里的归属感是最强的。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盛青周心里闪过一道不安的想法:但愿.....但愿被红绳压抑的情绪和恶念,不会让他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下午三点半。 从床上醒来的盛青周睁开了双眸,那双眼乌黑,眼瞳外围的红更加的明显了。 他眉眼中的邪气森浓,带着异于常人的冷漠。 甚至带着点诡异的偏执,他念着:“要活着。” 醒来后的盛青周表情格外的不对劲。 他像是一个被控制的僵硬木傀儡,指尖垂下的红绳十分的诡异。 “——清除障碍。” 盛青周艳色的薄唇,僵僵地挑起了笑容,“之前最想干什么事情是......” 他的手指轻轻的戳了下自己的眉心,很快他就一边蹙着自己的眉头,用万分生疏的笑容,带着怪异的割裂感。 “——想到了。” “清除障碍——秋秋。丢掉,秋秋。” 他是拥有着全部情绪的盛青周。 指尖的红绳压抑着他的恶念。 但是人怎么可以只有全部的善呢? 每一次产生的其他情绪和恶意,都会被吸收掉。 这红绳,本来就是滋养阴邪的东西。 它——就是这样诞生的存在。 一个恶念集结体的,东西。 盛青周又怪异僵硬的笑。 他如不太会走路的木偶走了出去。 很快,他越走越快。 有声音淡淡的飘出,在青天的白日里透着诡寒。 “——要快点解决掉。” .....再一次大汗淋漓的从午睡醒来,某个卧室里面三十多岁的男人额头流下了大颗大颗的汗水。他就像是再也忍不住了似的,崩溃的哭了出来。 一个劲儿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瘦小的男人一边说着,一边狠狠的扇了自己的耳光。 最后,头昏脑涨的男人像是再也忍不住了, 转身朝着心理咨询室的方向走去: 他真的是一天也受不了这种折磨了! 心理咨询师的老师和平常的每一天一样。 询问着患者。 “可以说说你哪里不舒服吗?” 瘦小男人神情恍惚的笑了下。 “我,我有罪。” “嗯,你说。” “我做了一件错事,我的良心很不安很自责。我晚上大把大把的时间睡不着,睡着了一点点,就看到那个人说,这都怪你!这都怪你!” “可是之前的,明明一切的检查都是正常的......” 说出了这句话,就像是被什么卡主了脖子。 他再也说不出一点。 瘦小的男人含着泪水,他不敢说,不敢和任何人。 不敢说。 那一天,在节目组拍摄的那天。 导演试完检查了最后一次措施,不放心的叫他再去检查一遍。 他去了。 甚至还特地的打电话邀请了另外一个节目组里面的小朋友去试—— 那个小朋友就叫盛阿兰。 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