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喜的转过头,果然,一颗无比熟悉的大光头亮闪闪的正对着我。
“亮哥!亮哥!!!草,这么久了,你是跑哪儿去了你?!”
我疾冲了几步,一把就朝着蒋亮搂了过去。
“……哎?!”
我却一把搂了个空,胳膊从蒋亮的脖子上变戏法一样的横穿了过去。
我吃了一惊,呆呆的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蒋亮无奈的叹了口气。
“陶爷,您怎么还跟以前一样冒失啊。五感不全就敢来闯虚空之境,这胆子可真够大的。要是一旦出了什么意外,这回头可让我怎么去跟吴二爷交代啊。”
我呆站了好一会儿,这才回过了神儿,疑惑的看着蒋亮。
“你……你是怎么到了这里的?”
“嗨,还不是因为阿晨。”
蒋亮朝屋子里努了努嘴,苦笑着摇头。
“估摸着您早就查到一些线索了,没错,从头到尾,阿晨都是天邪鬼母手里的一条暗线,帮着她干了不少跟您作对的事儿。一开始吧,我还真以为是天邪鬼母给阿晨许了什么好处,把阿晨收买了。可我了解自己个儿的媳妇儿啊,甭管是什么条件,阿晨怎么可能干出这么不当人的事儿来呢?我还就偏不信这个邪,也没把这事儿告诉您,这段时间一直就暗地里跟着阿晨,直到追到了这里……”BIqupai.
蒋亮指着屋子的方向,咧着大嘴笑了起来。
“我这才明白,我啊,就是个小心眼儿的糊涂蛋,我蒋秃子的媳妇儿,这人品还用的着怀疑?嘿嘿。”
听蒋亮这么一说,我顿时心中狂喜。
“你的意思是,嫂子做过的那些事儿不是在害我?那她……她为什么把安好困在这里,不让她去救果儿?”
“嗨,这事儿还是让阿晨亲口告诉你吧。陶爷,您稍等。媳妇儿,咱等的贵客可算是来了,赶紧的,让那些个看门小鬼儿们让让道吧!”
蒋亮朝屋子里喊了一声,随后里边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响指。
紧接着,挤在门口的那些纸扎小人齐刷刷的左右散开,把门口闪了出来。
蒋亮朝屋门对我做了个“请进”的手势,我一声就笑了起来。
“这是我家,你怎么还反客为主了。哎对了亮哥,你是怎么得到这个什么……虚空之境的五感的?你也被什么人给弄瞎了眼睛,弄聋了耳朵?”
“我……嘿嘿,我有我的道儿。”
蒋亮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先我一步进了屋子。
我转过头,朝身边的那些小草人瞪了一眼,恨恨的骂了一句。
“叛徒!”
小草人们却毫无羞愧之色,依然捏着拳头摆出了一副警戒的架势,看样子完全没有想要认祖归宗的意图。
我翻了翻白眼,走进屋子,眼前那一幕熟悉的景象让我的视线顿时就模糊了起来。
这就是我跟着师父住过整整六年的地方。
哦,现在我生命中的闰角时间已经找回来了,应该说是整整九年才对。
一进屋门,摆放在正中央的那张八仙桌,早就变成了乌黑的颜色。
土质的地面凹凸不平,踩在上面坑坑洼洼的,其中一条桌子腿用石子垫高了一点儿,这才勉强算是找到了平衡。
八仙桌的右侧摆放着一把破旧的圈椅,我仿佛看到了师父翘着干瘦干瘦的二郎腿坐在椅子里,捏一颗花生米嚼的有滋有味,时不时的又滋溜一口小酒,眯细着眼睛摇头晃脑的。
家里本来是有两把圈椅的,我记得在我小的时候调皮捣蛋,趁着师父没留意,爬到椅子上踮着脚尖去偷他放在桌子上的花生米。
没想到椅子却不堪重负,“哗啦”一声散了架,摔的我屁股生疼。
从那以后,我家里本来就捉襟见肘的家具,就又少了一件。
这就是堂屋里所有的陈设了,除此之外,就只有一堵隔挡着里屋和堂屋之间的土墙。
墙上没有门,只有一个长方形的低矮孔洞,挂着一块看不出颜色的布充当门帘。
还没等我迈步进去,突然从里屋冲出来了一个人影,一把就搂住了我的脖子,一边捶打着我的胸口,一边叽里哇啦的哭喊个不停。
我是一个字也没听懂,摇头叹了口气,心中涌起了一阵酸楚。
这个人自然就是安好了,我能理解她心中的苦闷。
被独自丢在这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缺吃少喝的,不光要一时不停的刻苦修炼功法,还要忍受几个月不见一个人影的寂寞。
更可怕的是,她还要时刻提防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降临的意外危险。
这对于一个打小就娇生惯养,从没受过一丁点儿委屈的年轻女孩儿来说,的确是艰苦的太过分了。
我越想越愧疚,伸手想要拍拍她的后背,手却又从她的身上穿了过去。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