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位置离那座冰山只有百十米远,可这似乎是成了我这辈子走过的最长的路途。
就像是一群待宰羔羊,虽然明知道自己宿命说什么也躲不过那夺命一刀,但我们却别无选择,依然只能一步一步的走向雪亮的屠刀。
转过冰山的山脚,我们眼前猛然一暗,刺眼的光线就像是一瞬间流淌进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巨大魔盒,周围的景色顿时就切换成了另外一副画面。
“唰!”
那若兰的反应很迅速,他身上快速腾起了一片汹涌的玄青色法力,把我们身边方圆三米之内顿时就笼罩了起来。
“有有……有情况!”
郭永喆哆哆嗦嗦的大喊了一声,他赶紧用后背护住了唐果儿,惊慌的挥舞着手里的狗腿子左右乱劈了几刀,一阵凌乱的白光四下闪耀。
我一把抓下脸上的太阳镜丢在一边,紧攥着移海扇警惕的瞪大了眼睛。
任诗雨也迅速把唐果儿挡在她身后,两张泛着银光的符箓捏在了指尖里。
我的眼睛很快就适应了身边的光线,让我意外的是,眼前并没有出现我预想中会在这里“迎接”我们的人。
脚下是一片视线还算是比较开阔的山岗,太阳斜斜的挂在远处的山边,在厚重的云层后边有气无力的透出了一丝微光,穿过了一棵不太高大的松树的枝桠,零零星星的光点散落在我们脚下。
虽然天还没黑,但比起刚才在冰川里的光线却黯淡了很多。
一片崎岖的缓坡从我们脚下延伸向西,地面上星星点点的露出了枯败的野草,稀疏的松树左一团右一簇的盘踞在嶙峋的怪石旁,根部还堆积着薄薄的白雪,雪下露出了黄的耀眼,还夹杂着一丝暗红的土质颜色。
东边的景色相对暗弱,但气势却很恢弘。
一道道颜色幽暗的线条纵横交错的隐在层峦叠嶂之中,似乎是到处都遍布着很多深邃的沟壑。
无数陡峭的断崖露出了大片大片的石质山体,像肃立的军队一样层层叠叠的昂然矗立。
山顶就像是被刀削斧凿一样平整,暗青色的植被和静谧的白雪交相辉映,让我不自觉的心生敬畏。
更远处是一座座犬牙交错的险峰,堆满了白色积雪的山尖反射着略带金红的夕阳,活像是一面面照向不同方向的镜子似的。
东边的植被相对茂密,虽然离着太远看不太清楚,但能明显感觉的出来,东边的植物和西边的不像是同一个品种。
我迅速脑补了一下,这里应该是横亘着一片绵延的山脉,我们所在的位置似乎是一条鬼斧神工的天然分界线,一道南北走向的裂谷把山脉隔成了特色各异的东西两段。
从左手边洒落的夕阳阳光上判断,我们是在山脉的北坡背阴面。
这里的季节没有出现任何偏差,冷硬的山风夹杂着刺骨的寒意钻进了我的衣领里,从身体感受到的温度来辨别,现在正是隆冬季节。
郭永喆缓了缓神,走到一片相对开阔的地面上伸出手臂四下比划了几下,又从地上捡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仔细观察了半天,脸色也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惊慌。
“陶子,错不了,这儿就是地图上标注的军事禁区的外围了。你看,这里东陡西缓,植被分部东阔西针,石头的质地明显带着碎屑岩和石英岩混杂的迹象,这些都符合太行山腹地的地貌特征,以前哥们儿跟着几个户外老司机走过一次附近的外围路线,只是没敢靠近军事禁区罢了。”
“军事禁区具体在哪个方位,你能判断出来吗?”
“估摸着还得往北,从这个地形上看,那里应该有个山坳,具体有多远……这就不知道了。”
我皱着眉头看向直通往北的裂谷,这四周的地势险要的让人发慌,一边是没遮没拦的缓坡草地,一边就是矗立百丈的险峰断崖,只有一条几米宽窄的谷底像条巨蟒一样蜿蜒向前。
我心里暗暗警惕,这种地形在《三国演义》里绝对是打埋伏的绝佳地点,只要把谷底两头一堵,唯一的生路就是西边的开阔地了。
可我们五个人只要是慌不择路的爬上缓坡,那就成了几里地之外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的活靶子,想找个地方隐匿身形都没有任何可能。
“郭子,咱能从其他地方绕过去吗?西边太开阔了,不利于隐蔽,东边的那些断崖能不能行?”
“嘿哟,哥们儿估摸着能行,反正地球是圆的,你要是不怕道远,咱早晚都能绕的过去。”
我听郭永喆的口气好像不怎么正经,白了他一眼。
“说人话。”
郭永喆随手捡了根干枯的松木枝折下一段,用打火机点着了狠劲儿嘬了几口,树枝“呼啦”一下烧了起来,差点儿燎着他的鼻尖。
“唉,断粮都没有断烟这么难受……呸呸,什么破味啊这是。”
郭永喆苦着脸扔了松木枝,指了指东边的断崖。
“瞧见山脚底下那些一道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