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银花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后就很快绽开了笑容。
“哎哟哟我的兰哥哥,人家是银花哦,你啷个是连人家都认不得了呢?你好莫得良心哦,亏的人家还等到你整整二十八年,你勾搭着中州那个服狸精,就把人家给忘干净了噻。”
那若兰冷哼了一声,我眉头一皱,也听出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没错,这确实就是李银花的声音,无论是语音还是语调,都和那道勾人心魄的甜腻声音别无二致。
但是……
我突然想起来了,前两次我差点儿就被魅惑之术迷乱了心智,我听见的那道声音说的每一个词我都能明白。
但今天在火山口两次听到了这个声音,我却感觉有点儿莫名其妙,怎么有好多很奇怪的词汇我从来就没听到过。
而且这道声音里明显没有了那股让人飘飘欲仙的魅惑之力,显得稍微有点儿生硬。
这个女人虽然很漂亮,但只要她一开口,我却好像突然没有了那种……
想要那样的的冲动了似的。
我心里暗暗赞叹,那若兰判断的没错,眼前的这个女人……
不是李银花!
那若兰讥讽的勾起了嘴角,眯细着小眼睛看着那个女人。
“还想在那爷眼前玩这种哩艮儿楞,你还嫩了点儿了。你这张脸确实是和那个丑婆娘一模一样,但银花很有语言天赋,那爷住在她家里教了她大半个月的普通话,她说的比全村人都溜,哪儿像你似的,一张嘴就一股子生洋芋的味儿。”
女人的脸色顿时就变了,我差点儿笑出声来,丑婆娘?
平胸而论……
不是,平心而论,把花姐和眼前这个女人放在一起,要是非得让我选一个,哪怕是我吃了三斤脑残片我也不可能去选花姐。
但那若兰这种怪异的审美品味却也算是一件好事儿,至少他不会轻易的被这个女人美貌的长相给魅惑住了。
女人的眉毛慢慢皱了起来,我心脏一跳,赶紧把眼光从她的脸上挪开。
老天鹅啊,救救我。
为什么她生气的样子都会这么美!
好在这个女人似乎是真的不会魅惑之术,不然就以我现在的这点儿法力,这时候早就干出什么没出息的丑事儿了。
那若兰继续刺激着那个女人,“好歹那爷也在苗疆溜达了一大圈儿了,你还欺负那爷不懂行呢?苗疆女子的佩饰都是纯银打造的,你这一身金灿灿的,啧啧,什么玩意儿。哎我瞧瞧……哟,还是真货嘿,不是某宝上二十块钱一斤的便宜玩意儿,你可真够舍得下本儿的!”
女人的脸色顿时就气的煞白,她猛的一挥右手。
我们几个人吓了一跳,赶紧往后倒退了几步,生怕脚底下又突然出现一个大洞。
女人迟疑了一下,慢慢的放下了胳膊,脸上又恢复了笑容。
“模样长的丑是丑着一点,脑瓜儿倒是灵光的很哦。好,人家就不扯谎了,我确实不是银花那个憨娃儿。”
我和那若兰对看了一眼,一起松了口气。
既然这个女人亲口承认了她不是李银花,那我也就不必再去忌惮她的法术了。
那若兰心里是怎么想的,我拿脚趾头都能猜出来。
只要他不用和眼前的这个女人洞房花烛,他当然是乐的鼻涕泡都能吹到脑门上。
但我听这个女人的口气,她好像是和李银花很熟悉。
我对着那个女人一皱眉头,“你把李前辈杀掉了,用生魂占据了她的身体?”
女人嗤笑了一声,朝我抛了个媚眼。
不,应该是翻了翻白眼。
“银花那个憨娃儿守在家里苦等这个负心汉子,可他就是不肯回来。后来她又找陶瞎子给她做主,陶瞎子骗到她杀了一个村子的人,你个不长眼睛的却活了下来。后来银花被天谴折磨了整整十年,眼看就要死了,陶瞎子又来到家里,救了她一命。”
那个女人的这番话让我的眼珠子越瞪越大,我师父去过苗疆?
还救了李银花一命?
我不敢置信的扭头看着那若兰,他轻轻的朝我摇了摇头,看来他也不知道师父曾经有过这段过往。
我迅速的理顺着女人所说的时间点,这件事儿发生的时间应该是在我十岁左右的时候。
但我紧皱着眉头,没法相信她说的这些话是真的。
那时候我已经上了小学,每天放学之后我都跟着师父苦练风水术,从来没有一天间断过。
要是师父去了一趟苗疆救了李银花的命,以当年交通工具的速度,一来一回少说也要大半个月,甚至会更久。
但我却一点儿也想不起来师父曾经离开过家,我咂着嘴摇了摇头,心想先继续听下去吧。
师父的本事我到现在也摸不着个底,也可能是他用了什么法术,给我制造出了什么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