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穗儿和沈清安等崔大人走后才进了偏厅。 看着眉头紧锁的赵禝,沈清安有些担心:“这位大人不是之前去宣旨的那位吗?他来找你做什么?” 不想让她们担心,赵禝舒展了眉头若无其事道:“崔大人的府邸就在我们隔壁,他听闻我中了会元,特来恭喜的。” “那你皱着个眉头做什么?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 赵禝微微叹气,看着沈清安,“这不是过了会试还有个殿试嘛,崔大人提醒我要好好准备,虽然会试过了殿试基本上是十拿九稳,但也不可懈怠,一想到还要学,我自然不开心了。” 赵穗儿拿了一小碟糕点递给他,“都已经苦读这么多年了,如今只差一步便能有所获,这个时候可不能泄气啊。” “放心吧姐,我也就发发牢骚,毕竟好容易才走到这一步呢,怎么可能放弃。”说着他摸了摸肚子,“好饿啊,什么时候吃饭?” 赵穗儿指了指糕点,“已经让他们准备了,你先吃些米糕垫垫肚子。” 赵禝拿起一块米糕吃,随即又想到什么,他看向赵穗儿,“方才梅府的人只说梅兄中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多少名。” 沈清安在边上十分刻意的咳了两声,看着已经红着脸低下头的赵穗儿揶揄道:“早在你和崔大人在偏厅说话的时候,穗儿就已经又派人去看过了,杏榜第三,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我从来就是知道梅兄的实力的,谈何担心。”赵禝嘴硬道 。 “对了。”沈清安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给赵禝,“我爹写的信,说不日即将奉诏进京,按照送信的速度,他们此时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赵禝打开信看了眼内容,心中忧虑更甚,皇上下旨说沈鹤峰在延林县担任县令多年,在任期间一心为民治理有方,特晋升为翰林院侍读学士,举家回京。 他在地方任职多年,如今突然被召进京,虽说有理有据,但不免让人怀疑与方才崔大人所说之事有关。 虽然担心,但他面色如常,把信装好交还给沈清安问道:“我还从未问过,师兄当初在京时,是什么职务?” 沈清安仔细回想了一会儿,才开口道:“离京的时候我还小,父亲也很少提京中的事,我依稀记得也是在翰林院任职,好像是修撰的职务来着。” 翰林院修撰是从六品官职,延林县县令是正七品,当初师兄留任延林县,竟还降了一级,可如今皇上这一道圣旨,直接从正七品直接升到从五品编修,直接连升三级,怕是到时候会被苏乾针对。 不知道皇上这样做,是真的要嘉奖师兄这么多年的劳苦功高,还是只是他扳倒孙景山的计划中的一环。 见赵禝又开始蹙眉沉思,沈清安不禁有些害怕,“莫不是这官升的,对我爹来说并无益处?” 怕她多想,赵禝连忙道:“那倒不是,只是在想,你们家老宅整理的怎么样了,师兄他们来之前能不能修好。” 想起老宅,沈清安也有些发愁,那宅子也是祖上留下的,他爹在延林县当了十几年清水县令,再买个宅子花销太大是不可能的。 沈清安来京安置好之后就开始找人修缮老宅,毕竟她也不可能一直住在赵府,但宅子太老,说是修缮,其实差不多都算是重新翻修了一遍,如今已有半个多月了,宅子也才修了一半,不知道爹他们来之前能不能修好。 “不行,下午我得再去老宅一趟,催一催他们。” 赵禝拍了拍手上的米糕粉末,看向沈清安,“我陪你一起去。” ...... 最终到殿试那日,沈家老宅还是没有修好,赵禝一大早就带着夏五去了宫门口。 他还没下马车,就听到外面田嘉瑞的声音,只听他正一副无所谓的语气说:“月彦,别那么紧张嘛,好歹也是杏榜第三,被别人看到了会笑话你的。” 赵禝轻笑一声,起身下了马车,“田兄还是先控制住你的腿再说这话吧。” 梅星沅这才注意到田嘉瑞两条腿在控制不住的颤抖,本来紧张的情绪瞬间消散,没忍住笑了起来。 被揭穿了,田嘉瑞也有些尴尬,他歪了外头嘴硬道:“衍之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这是看月彦太紧张故意逗他呢。” 田嘉瑞这样说,引得两人都笑了起来,即将要面临的考试在此时仿佛也没那么紧张了。 几人在宫门外等了一会儿,便有身着官服的官员来带他们入宫门。 贡士们被带着走到昌运殿前的丹犀内分开站在两边,此时文武百官已经都穿着官服站在昌运殿内外,随后有官员请皇上升殿,鸣放鞭炮,百官叩首行礼。 礼毕之后,执事官举着策题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