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凶了以后，小狗神色恹恹地离远了，望着姜文玉披着雨衣踮起脚尖哗哗摇树。 果园里下了一场又一场绵绵的树雨，接近八点的时候，康叔带着一家子过来搬蜂箱，一株树底下放一至两箱，数到最后有些愣，问：“怎么少了几株树？” 姜文玉笑了笑，轻巧揭过道：“倒了。” 康叔要把蜜蜂从箱子里放出来，姜文玉带着小狗先回去了，昨晚半夜醒来等雨停，雨停后一刻不敢歇地去晃树梢花蕊上的雨水，疲惫得回程路上连连抬手打哈欠。 到家以后姜文玉拿了湿毛巾帮小狗把四只脏爪爪擦干净，又去厨房给自己和小狗做早饭，姜文玉吃完回了卧室倒头就睡，一觉睡到下午落日的时间，被小狗挠门的动作唤醒了。 “居然睡了这么久……” 姜文玉爬起来，揉着眼尾给小狗开门，小狗围着她转一圈，确保人睡清醒了，咬着裤腿扯着她往外走。 姜文玉顺着力道往外走，发现客厅地上放着一个小竹篮，篮子里放着根西葫芦和两条胖乎乎的紫皮茄子，还有一串红宝石似的小番茄。 “别家送过来的吗？怎么瞧着有点像我种的……”姜文玉刚睡起来还不大清醒，迷茫道，小狗坐在竹篮前汪一声，姜文玉这才注意到茄子的柄尖部分凹凸不平，似是被咬下来的。 “元宝摘回来的吗？” 小狗点头。 “哇——”姜文玉惊喜道，“正好冰箱里没菜了，元宝摘的这些，再加上昨早摘的笋，这些就是我们的晚饭了。” 小狗正襟危坐，微微昂头，胸前的骨头银牌反射光芒，矜持地等待接受表扬。 “元宝都会从地里摘菜回来了，”姜文玉语气一转，有些向往道，“要是能直接帮我做饭，我醒来就能吃上就好了。” 顾亭渊：？ 有些人不给表扬就算了，是不是得寸进尺得太过分了？ 小狗气哼哼的，尾巴啪啪地打着地砖。 姜文玉又道：“唔，还是让元宝摘菜吧。要是让某只小狗做饭，后院里的西蓝花十天半个月都上不了桌。” 小狗恼怒地汪汪叫——有没有一种可能，狗狗根本够不上灶台！ 见惹小狗生气了，姜文玉忍笑哄道：“好了好了别生气，我不该这么说，元宝摘菜回来已经很厉害了！今晚给你加餐好不好？” 顾亭渊冷静下来，姜文玉明显是在逗狗玩，自己这么较真做什么，怎么还跟着变幼稚了？ 姜文玉吃过饭后带着小狗去荔枝园外逛了一圈，日暮的天色放了晴，天边有一线霞光，多数蜜蜂已经回了树底的蜂箱，只有零星的黄黑蜜蜂在淡黄花蕊间嗡嗡飞舞。 “这段时间有雨，蜜蜂授粉估计坐果率不高，还得靠人工授粉，”姜文玉心里有些打鼓，愁道，“爷爷的笔记上写了好几种方法，也不知道我能不能行。” 不知道能不能行，总归需要试。 待蜜蜂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康叔带人将荔枝园里的蜂箱都撤走了，姜文玉带上毛笔和疏花时收集备好的雄花粉，站上矮梯，拿白毛笔尖蘸了粉细细地扫过淡金花穗。 涂粉是个细致活，姜文玉涂了两株树就手腕酸疼起来，决定改策略，拿花粉泡了水装进喷雾器里，拿水雾喷洒花间授粉，进度总算变快了些。 休息的时候，姜文玉碎碎念道:“喷壶好难喷到最顶上的花，要是有无人机或者元宝长翅膀飞上去帮我喷就好了。” 小狗衔着水杯的彩色编织带陪着她。 顾亭渊思索:长翅膀有点为难他，开发农用的无人机倒是不成问题。 姜文玉忙了三天将荔枝园里的树授了粉，两只手臂又酸又胀，几乎快抬不起来，回去歇了一天，累得不想给自己煮饭，倒点麦片冲水就对付着吃了，狗有罐头、肉条和蔬果干，简单倒一倒，看起来比她吃得还好。 姜文玉羡慕道:“什么时候人类有营养剂可以吃，这样我就再也不用折腾做饭了，喝一管就能补充能量。” 顾亭渊沉思：营养剂太超前了，还不如他研究一下怎么用小狗的身体做饭来得靠谱。 好在授完粉后可以暂时歇一段时间，左右无事，姜文玉让小狗看家，自己回了霞山二中看望老师们，打听着老师们现在还联系的学生中有没有现在从事物流行业的。 老师们给她推了几个名片，以前的班主任悄悄地拉她到角落里，小老太感兴趣问：“你们现在都大学毕业了，老师们也不限制你们谈恋爱了，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林昶？林老师还是单身，性子和善，给学生讲题也耐心细致，我瞧着人不错。” 姜文玉有些懵：“我和林昶不怎么熟，高中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