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各一支。 适才追他出门,弯弯绕绕地走了好远。黑灯瞎火,重走一遍,未必能发现。人生地不熟,若出事,岂不又给别人添麻烦。 权衡再三,李书音决定放弃寻找。 魏卿所赠,她万分珍惜,不免嗟叹。 解衣欲睡,叩门声起。 “公主,睡了吗?” 听到他低沉轻柔的嗓音,李书音立时紧张,心怦怦直跳。 难道,他发现自己跟踪他? 犹豫之后,她应道:“没有。” 随意披上外套,解开发绳,起床点灯,尽量做好一副未曾离开的假象,再去开门。 魏七郎微笑颔首,立身栏杆旁,和卧室门相隔两臂距离。雅白窄袖锦衣在月色下,更把人衬得儒雅端正。 其人背后,十三里坡星火点点,喧嚣尘世仿佛隐匿成一幅画。 心藏秘事,李书音紧张,不敢与他对视,去到他身边,趴着栏杆眺望远方。 魏溪亭也如她那般,倚着栏杆,愈显随性。 “公主为臣求情,臣铭感于心。” 李书音疑惑地侧目,却看到那支丢失的边夹赫然躺在他手掌心。 结果明了,她更加局促,搜索说辞,却实在找不到借口。 “没关系的。”魏溪亭替她解围,“公主担心臣,所以才会跟去。” 担心乃其一,实则别有用心。魏溪亭那么聪明,怕被窥见心中小九九,李书音欲盖弥彰地解释。 “像担心从谦阿兄一样担心你。” 她觉得自己可能太慌张,所以眼花了,竟从魏溪亭的笑容中读出一丝苦楚之意。 “诚如之前所说,臣获罪流放,实为做戏。再者,诸多亲朋好友帮臣。而今,中都来人,臣也能回去。臣一切安好,公主别担心。” “嗯。” “公主困吗?” 李书音摇头,不明所以。 东侧有方阳台,放着一把摇椅。魏溪亭进屋搬了把椅子、拿一条薄毯,邀她去阳台赏月,她欣然接受。 魏溪亭背上有伤,躺不得,她自然而然地选了摇椅。 微风不燥,星辰璀璨,偶有蝉鸣鸟叫,乡野之地倒是惬意。 起先,两人都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赏景。大概过了一盏茶时间,李书音开口。 “小时候,太子少傅讲学,说过松县战役。只谈到将军护城有功,未曾提及魏卿。我后来才知,是你坚持固防松县,才让它在那场突如其来的攻打之下得以保全。” “松县战役取得胜利,非臣一人之功。” “松县西临清河、南接晋州、东有望郡,南凉边防四大金刚占了三席,无利可图。且它自身地势佳,易守难攻。敌人不会花费时间和精力去攻打一块芝麻粒大小的地盘。 但是,听说,你在松县一待就是五年。你为何那么执着地固防松县呢?” “北燕浑图王擅长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皇爷爷、皇伯伯和中都那位,都很器重你。凭你的才智、你的背景,不管中都怎么变天,都有一席之地。却把大好时光浪费在一个小小的松县,丢失好多机会。你……不后悔?” 魏溪亭浅笑,微微摇头。 默了默,她问:“你在边关,过得好吗?” “挺好的。” “我在中都过得也挺好。” “嗯。”魏溪亭轻轻应声,温柔地看她,“臣知道。” 李书音闭眼浅笑,悠哉悠哉地摇动躺椅。 “有件事,臣思前想后,还是想请公主帮个忙。” “你说。”她欣然答应,睁眼看魏溪亭。但见对方拿出香囊坠,她噌地坐起。 “今日公主生辰,臣思前想后,还是决意将这坠子托于您,聊表祝贺。” 李书音连连摆手拒绝:“不不不,太贵重了,我不收。” “将军府之事尚有变数,未下定论之前,穆总兵也艰难。他纵有心护佑公主,难免会有遭遇困境的时候。 出门在外,多点钱财傍身,好办事。 臣所有积蓄存于各国几大钱庄,公主可凭此物换取兑票,取钱应急。 就当臣借给公主的,不要利息。 您请收下吧,否则臣总担心。” 听他说完,李书音早已目瞪口呆。 原来,那香囊坠子不仅本身昂贵,它所承载的价值更是令人咋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