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会成为普通朋友,好一点的话,可信赖彼此的那种,甚至是彼此信任但不亲近的亲人。可这也让她不得不面对现实:他们的关系恐怕再也无法回到从前。并且这样一来,他算是把她一个人扔在了原地——在她那么真诚地发出邀请后,他还是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好吧。她说过要尊重他的决定。可既然如此,他也别指望她就会因此难过到哭鼻子,也别以为她能心平气和地接受他这么随便地对待她和他们的关系。 就算再也无法陪伴彼此,再也无法目睹他鲜活的模样,那又如何?她还有妈妈,自己的未来,米莉安和阿尔法德,还有在乎她的人。 想到这里,帕萨莉悄悄深吸了口气并拼命眨眼,努力缓解眼眶又热又痛的感觉。 但她不会输的,不会屈服。就像最初被妈妈留在慈善院,决心不随大流也变得粗俗不堪,她不会让他改变她,不会变得脆弱或患得患失。这么想着,她越发露出亲切温柔的笑容并略带害羞地同每个人都聊上几句,为自己过去的内向和缺乏沟通而向他们道歉,保证在接下来的两年里会积极和大家一道,将社团发扬光大。 做完这一切后,她才像以往一样,坐到了常坐的位置上,开始处理工作,写作业和看书。 可令人始料不及的是,汤姆居然又像从前一样,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她对面的位置上。只见他迅速打开书本并拿出书写工具后,开始写写画画起来,笔尖摩擦羊皮纸的嚓嚓声不绝于耳。 而尽管没有抬头看他一眼,帕萨莉也能感觉到,此时他十分专注——也就是说,十分放松。如果说有些人轻松时会滔滔不绝,有些人习惯发呆,有些人喜欢开玩笑,另外的则喜欢吃吃喝喝,那么汤姆放松时最突出的表现之一就是专心致志。因为只有当他觉得周围环境绝对安静或者不会对他造成威胁,他才会放心地集中注意力做一件事而非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时刻警惕突发状况。 察觉到这一点,也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她胸口再度剧烈翻腾起来——他当她是傻子吗?才刚给了她一个大难堪,转眼就又放松地在她身边写起作业来,这无疑是对她的又一次羞辱。她必须得表明立场——如果他觉得心安理得,那很好,但别指望她还能像以前一样毫无芥蒂地接受。她受够了。 反正他也在重新“评估”她了,不是吗?很好,那他可千万别高看她——毕竟她对跟他建立“新关系”——不论是“合作”,“普通友谊”还是“信赖”关系都不感兴趣。如果他们不能像以前一样,那就算了。 顾及周围有人,她只好捏了一下自己的笔,又装模作样地翻了翻稿件,才带着一本作业起身去找自己手下的一个编辑——一位格兰芬多女生沟通任务并趁机坐在了对方身边。 汤姆在她起身的一瞬间,像熟睡时被什么动静突然惊醒般,浑身轻微一震并条件反射地迅速抬了下眼。不过,他马上意识到不合适似的,又赶紧垂下目光,抿紧嘴唇并稳住握笔的手,再次摆出镇定专心的模样。 帕萨莉看在眼里,觉得如鲠在喉。等快到了跟威夫特他们约见的时间,她便一刻也不耽误地起身收拾东西——因为这种窒息感已经让她有些呼吸困难。 这个时候的城堡走廊里还有一些人来来往往,她在人们中间迅速穿梭着,觉得胸口随时都会爆炸——她想朝汤姆扔东西——魔咒,文具,书本,什么都行,还想毁坏他的东西——书本,笔记,文具和书包。她深深呼吸着,胸腔的每一次起伏都开始伴随着令人难以忍受的酸痛。她狠狠地眨眼——眼眶也又热又痛,让人更想发火了。 然后,她小跑了起来——不这样,她恐怕会控制不住自己往回走并把东西往他身上招呼——她有种感觉,他一定就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毕竟以他的性格,肯定在她动身后不久也从社团出发,而且也一定会选择她现在走的这条路。何况一想到他很有可能正在看着她的背影,她就气得浑身直抖。 这个混蛋!凭什么“掂量”她?以为她会感到荣幸吗?见鬼去吧! 转过又一个弯,她抽/出了魔杖——手有点抖,但好歹在他赶上来前,成功给自己施展了一个幻身咒。 想到这下他肯定看不见她了,她感觉好了一点,慢慢爬上了八楼。 不过,因为汤姆的关系,此次有求必应屋的聚会注定愉快不到哪去。虽然威夫特和罗尔他们都很热心地同她分享假期的见闻和聚会成果,也很耐心地陪她练习并对她随后的改良表现出了礼貌的兴趣,但气氛异常别扭,更不用说空气里还弥漫着隐约的火药味——至少帕萨莉是这么觉得。 汤姆全程不太参与谈话,只是默默坐在一旁装模作样地垂着眼帘翻书,仅在威夫特问他什么问题时,才会抬起头说上一两句——而且即便如此,他也一个眼神都没给过她。 而她当然也没有认输,也只对威夫特和罗尔他们说话,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