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回来。” “但你们可以把声音放轻点,不是吗?” 吵闹声再次收敛了一些,甚至回答弗林特问题的球员也压低了声音。 然而,有人并不服气。 “得了吧,里德尔,”弗林特粗犷的声音插/了进来,故意把嗓门扯得更亮了,还带上了下/流的意味,“你该多去抓抓那些野鸳鸯,而不是在这里找我们的茬。要知道,那些胡搞到半夜才回来的人才真正让人睡不安稳……” 这话还没说完,在场有几个男生立即抛弃了刚才稍微捡起来一些的礼节,爆发出比之前还响亮难听的笑声,甚至有人还吹起口哨。 然而,下一刻,所有声响都突然消失在空气里,连回音都没有留下。 一切好像都在一瞬间凝固住了。 包括偷听的帕萨莉在内,在场所有人都似乎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直到—— “我想你们听到我说话了。”只听汤姆淡淡地开口,打破了死寂。 静默。 几秒内,寂静变了味——在场的人从茫然震惊变为忌惮紧张。有人手忙脚乱地发出了一些动静,可听上去轻了不少。而她也在这场沉默里明白过来——发出吵闹声响的人都被施了咒。 紧接着,传来又一阵稍显剧烈的响动,貌似是有人朝汤姆扑过了去,但又被拦住——显然,即便中招,还是有人在回过神后,恼羞成怒地想反击。 帕萨莉凝神仔细听着一切,试图从声音中判断事情的动向:恐怕在场中咒球员都解不开这个咒语,因此其他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按住狂怒想还击的几个人,以便静观其变。这时,仿佛验证她猜测一般,一个依稀熟悉的声音心虚地以很低的音量咕哝着和稀泥道:“算了,弗林特,等一会招来教授可不好。” 原来想反抗的是弗林特,她想。看来之前汤姆借用时间转换器给他的教训远远不够——兴许平时不再敢轻易动汤姆,但他其实并不服气。不过,听到“教授”这个字眼,他的动静声顿时小了下去,显然有所顾忌。 帕萨莉知道这是为什么——据周刊社团的斯莱特林们透露,弗林特已经留了一级,如果今年还毕不了业,就又得拖一年。可他是弗林特家的首位继承人1,如果一直毕不了业,会十分丢人,恐怕以后婚事都很难谈下来。 “谢谢你,莱斯特兰奇。”汤姆依然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稳健地对那个男生道谢。听到这个姓氏,帕萨莉这才反应过来,这名男生的声音之所以听着耳熟,是因为他们曾一起上过课。 只听莱斯特兰奇含糊地应了声,便又低声劝弗林特离开。 “咒语会持续到明早六点,我想你们都能拥有一个安静且高质睡眠的夜晚了。”汤姆适时地开口,语气听上去更温和了。 话音刚落,静默的魁地奇球员中间忽然有人“嗤”地一声笑了出来。这回帕萨莉听出来了,是一直都没吭声的阿尔法德。 “行了,闭上嘴听别人讲睡前故事不也挺好,”他漫不经心地说,顿时逗笑了剩余几个主动保持沉默、因此没被施咒的魁地奇球员们。凝固的气氛松动了一些,帕萨莉听到这几个幸免于难的人低低地笑起来,接着一一安慰弗林特,说了一些好话,把他劝走了。其他中了咒语的人也没再发出什么多余声音,跟着一起离开,走路时脚步都放轻了不少。 听到他们逐渐远去,帕萨莉舒了口气,彻底放下心来。 然而—— “还有十五分钟,我建议你赶快回寝室,否则我就只能扣分了。”汤姆又说,声音冲着她藏身的地方而来,口吻沉稳笃定。 帕萨莉瞪大了眼,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自己的。 但事已至此,她也只好从雕像后面走出来了。 看到她,汤姆原本稳健的表情不见了,愣了一秒后,拉下脸,迈着大步三两下到了她跟前,皱起眉头有些严厉地问:“怎么是你?你怎么还在外面乱晃?” “我在通知社团新成员参加明天的迎新会,正准备回去。” “才七个人,你居然花了一整个晚上,直到现在吗?”听到解释,他先是舒展眉毛,继而又不高兴地边问边给她让开路,同时跟了上来,显然要陪她回去。 “我觉得这样能让每个人都觉得受到了重视,而且也得认认人,为明年升任社长做准备。”帕萨莉老实说——想必每天晚上都得跟各个学院不安分的人玩捉迷藏很令人心烦,他心情不好也很正常。 “那也根本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上,你不是有助手吗?还有那些编辑?完全可以让他们去通知。到时候等新人来了,多跟他们说说话,关心一下他们的工作进展就行了。”他的口气比刚才缓和了一点,但仍很不满意,好像浪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