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进了口袋里。 没顾得上吃完早饭,她就立刻逃也似的出了礼堂,没注意到斯莱特林餐桌前,汤姆瞥了她迅速离去的背影一眼,原本跟周围人讲话时维持的斯文笑容淡了不少,捏着刀叉的手指节由于主人的猛然紧攥一瞬间泛白。 不过,下一秒,他又恢复了谈笑自若的模样。 “所以,这套衣服有没有可能是艾弗里夫妇给你的?”米莉安问。 午休时分,穆丽尔风风火火地拉着尴尬的柳克丽霞、伊格内修斯和不大情愿的阿尔法德强行就此事进行了一番探讨——一方面,她为帕萨莉担心,害怕有什么人不怀好意,因为谁知道这套衣服是不是被下了什么诅咒;另一方面,她实在忍不住好奇。 而帕萨莉,出于领朋友的情以及愧疚——为了妈妈,她还是决定站在艾弗里家的立场上为对方考虑,尽量隐瞒事情的真相,直到瞒不住的那一天,或者艾弗里家表明愿意公开的时候到来——默许了这场围绕她展开的会谈。 于是,几个人便就这件事分别发表了各自的猜测和观点。 “有可能。”穆丽尔说——尽管并不清楚全部实情,却已经对“帕萨莉是艾弗里家某位成员的私生子”这一说法深信不疑,毕竟帕萨莉拿不出“足够有力的理由”解释事情的真相,“这意味着他们要承认你的身份了?可如果是那样的话,为什么不附上标注寄件人姓名的卡片呢?” “我想,不管是谁送的,那也只是一套普通的衣服吧?”柳克丽霞一边说,一边不自觉地看了眼帕萨莉装着缩小礼袍的长袍口袋,“辛克庞斯家的衣服的确是那样……衣服主人的杖尖第一次碰到时,就会从盒子里跑出来。那是他们家的特色。” 见帕萨莉仍然一脸茫然和尴尬,阿尔法德又接过话头解释:“高级时装店是为高端客户服务的,为此,给售出的每一件衣服都施加了契约魔法,让其在初次见面时,就跟主人建立起一种所有的契约关系。换句话说,除了主人外,别人是无法穿上这件衣服的。” “可除了艾弗里家,又有谁会送萨莉这么贵的东西呢?”伊格内修斯困惑地插嘴,见众人都望向他,便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一下脑袋解释:“哦,妈妈曾经跟爸爸嘀咕过,暗示想在下一个结婚纪念日得到一件‘辛克庞斯的裙子’,然后爸爸就说那太贵了,顶得上他一个月的工资了,于是他们两个就为此吵了一架。” 穆丽尔张大了嘴巴,随后回过神来,脸上闪过难为情,继而伸手狠狠拧了他一把,痛得后者挑了起来,拼命揉着胳膊生气又不解地质问:“你做什么!” “妈妈说了,这种事不能往外说!”穆丽尔瞪着弟弟用教训的口吻理直气壮地说。 “得了,萨莉和艾弗里夫妇的事情明显也不适合往外说,可你们不还是议论不休吗?”伊格内修斯不服气地反驳。 穆丽尔的脸腾地一下涨红了,强势的气息一下子萎谢了下去,赧然又心虚地看了帕萨莉一眼,默不作声地坐下了。 “其实,我也很疑惑,”帕萨莉一方面对伊格内修斯的仗义执言心生感动,另一方面也不忍心穆丽尔陷入尴尬的境地——毕竟她感觉得出来,即便的确心怀好奇,但对方还是担心她的,“就像伊格内修斯说的,这套衣服很贵……” “或许你愿意把它再打开让我们看一眼?”柳克丽霞温柔沉静地提议,“其实从这类衣服的选材和风格上,还是能看出一些别的信息的。” 帕萨莉跟米莉安对视一眼,最终点点头,把那个缩小的粉金色盒子重新拿了出来。 放大后,她打开盒盖,再度用杖尖碰了衣服一下,它便又一次从盒子里飘了出来——依旧像个隐形人一样,排列好穿戴顺序后,悬在空中,冲她行了一个屈膝礼。 柳克丽霞上前查看。 米莉安和穆丽尔则欣赏起这套礼袍来,后者忍不住一个劲称赞,脸上带上了一种羡慕且陶醉的神情:“这衣服可真美。” 她并没有夸张。 此时他们几个坐在空教室里,春天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礼服上,映照出了它的美丽。 除了轻盈、质感上乘的薄纱裙,油光水滑的绸缎腰带,手套和手包外,这套衣服首先最亮眼的地方就是外袍:精细得好像叶脉或蝴蝶翅膀般的同色刺绣密集地覆盖在肩部,随后如同退潮的海水一般,逐渐减少,到了袍角,只剩下了零星的一点,仿佛不经意间落在衣服上的几片花瓣。 其次令人心动的是首饰——头饰被做成了荆棘冠的模样,蓝色的宝石点缀其间,好似果实。 耳环和项链也是类似的设计,只在垂下的部分装饰了小小的一颗宝石。 最后,让人惊叹的是那双鞋——轻盈得不像话,好像刚刚从泛起泡沫的海浪中捞出来似的,上面的小珍珠颗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