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去,只会弄巧成拙,坐实了这原本就是开玩笑的话。 何况,这些女生指导过她作业,告诉过她每个教授的喜恶,不时跟她分享其他小道消息,还经常带一些小零食分给她吃。 因此她只能坐在原地,忍住别掉下眼泪来――毕竟她不可能像面对汤姆时一样,被惹恼到忍不住了,就抽/出魔杖指着这些其实平常对她多有照顾的高年级。 再说了,其实,换作平常,帕萨莉也自认没有这么脆弱敏感,这么开不起玩笑。 之所以这样,只是因为汤姆就坐在对面――刚刚才让她显得像个滑稽又可笑的丑角,所以现在别人再开个玩笑,她就觉得难以忍受了。 尤其是她没法不想到汤姆一定会为她此时的尴尬感到幸灾乐祸。 因为毕竟几天前她刚刚才从某种程度上给了他巨大的难堪。 而她之所以变得这么敏感起来,或许还因为没有多久就要见到妈妈了――圣诞节还有不到半个月就到了。 不过,好在此时已经进入考试周,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迫集中到复习上来,因此笑过一阵后,女生们便也依依不舍地瞥了汤姆几眼后,离开了。 帕萨莉抓起羽毛笔,努力控制自己的手,可写出来的字却还是比平时丑了很多,看上去僵硬又锋利,在笔触结束的地方还划出了一条弯弯曲曲的线。 她拿出魔杖,低声念出咒语,清理掉了写坏的地方。 这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眼泪掉下来前,她赶紧把眼前的东西轻轻一推,离开了座位,接着快步去了走廊上。 她需要平复一下情绪――于是就没注意到,当她把东西推开时,汤姆顿了一下。 当她从座位上离开时,他则抬起眼睛看向了她。 等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他则抿了抿嘴,又迅速低下头专心致志写作业去了,看上去没再为此分心――但实际上,他的脸色一下子阴了下来,呼吸也逐渐变得急促,笔尖顿住,长时间点在纸上,致使那一页上晕开了一大块墨迹。 不过他又立刻回过神来,放下了羽毛笔,慢条斯理地把那一页撕下来,放在了一边。 可继而像是还不够是怎么的,他再度停了笔,伸出了魔杖,把撕下的那页一下子点着了。 几秒之内,纸张就在火苗的吞噬下变黑、卷曲,继而碎成了灰。 他沉默地一动不动盯着这一切,直到纸张燃烧过后的残骸都冷却,才又吸了口气,施了一个清洁咒,让痕迹彻底消失。 此时,他的呼吸也彻底平复了下来,略微抬了下下巴,恢复了一贯的斯文,理了理领口,重新开始做事。 “噢,汤姆,还从来没见你过撕笔记本呢,怎么?学习不顺利?”正巧,一个正搬着一摞资料的高年级赫夫帕夫经过,看见了,便乐呵呵问。 这是个幽默风趣、人缘很好的赫夫帕夫,尤其讨女生喜欢――虽然长相一般。 汤姆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他几秒,微微扬了下眉毛,继而耸了耸肩膀,撇了下嘴角,露出一个既漫不经心又显得逞强的鬼脸:“是啊,因为期末考试,所以压力有点大。” 赫夫帕夫的高年级男生一下子就心软了,把东西往旁边一放,坐了下来―― “嘿,你才三年级呢,别给自己这么大压力,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呢?”他低声安慰道,腾出手拍了下汤姆的肩膀,继而又挤了挤眼睛,夸张地一指自己道,“看看我们这个年纪的男人,才叫压力大,好吗?不仅要应付大山般的课业,还得哄自己难缠的女友。” “那真是不容易,”汤姆露出被逗笑的样子,然后又认真点了下头。 赫夫帕夫男生受到了鼓舞,立刻又说了下去――似乎也不在意对比自己年纪小的同学吐露心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要说这些工作啦,课业啦,其实还不算最难的,毕竟它们都是死的,对吧,任你怎么摆弄都行,只不过结果不一定都好。可女人呢,太难以捉摸啦,一会高兴啦,一会又不高兴啦,谁知道她们在想什么呢。就说如果你按照她说的,每天都陪着她吧,她又嫌你占据了她太多跟朋友们相处的时间;但你要是真的也去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跟你的哥们一起聚一聚,她又要阴阳怪气,唉。” “但我相信你一定还是把事情都摆平了,是吗?” “噢,那当然,”赫夫帕夫男生说,得意地笑了。 汤姆则立刻适时地露出感兴趣的表情,鼓励对方继续说下去。 可赫夫帕夫男生看着他,却猛然想到了什么,就此打住,脸红了起来,发出尴尬的笑声,打起了茬:“哈哈哈哈哈,就是这样,我还是对付过去了。” 见状,汤姆失望地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