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就是这样,只要她感到高兴,他就想上来给她泼冷水,对此她已经了如指掌并且几乎不抱着他能改正的希望。 由于周围还有其他拉文克劳生,帕萨莉还是依照礼节和社员的嘱托,把他送出了休息室。 此时,门外的塔楼里没人――大部分要么呆在休息室,要么都跑去了图书馆和教室,想赶在初赛来临之前写完作业,好安安心心地看比赛。 就在帕萨莉准备走回休息室时,汤姆突然轻声开口了,“你知道斯莱特林的课程安排吗?” “呃,”帕萨莉被问住了,一时间不懂他突如其来地问这个是什么意思,便实话实说,“我只知道我们拉文克劳跟你们斯莱特林一起上魔咒课和魔药课?” 汤姆冷笑了一声,回过头来。 塔楼里的火光忽明忽暗地照在他的脸上,他的表情是帕萨莉最为熟悉的那种:生气。 抿紧下拉的嘴角,微微眯起的黑眼睛。 他的语气也变成了帕萨莉熟知的那种――压抑而充斥着恶意:“你曾经说过,你要好好学习,变成一个有能力的人。然而现在呢,你变成了一个每天就跟在别人后面傻玩和讨好的蠢货。魁地奇?我原先以为你不过是太过于多愁善感,而现在看来,你不仅软弱,还蠢。” 帕萨莉轻轻关上了身后休息室的大门。 然而汤姆还没说完。 “整天跟在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纨绔们屁股后面……我记得你说过不想当跟屁虫来着,对吧?” “四处巴结那些愚蠢没用的高年级生,换取那些不值一文的交往。” “在变形课上拼命表现,我想邓布利多一定很喜欢你吧。噢,对了,同时你也没忘记在斯莱特林院长那里留下好印象。” “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帕萨莉。” 他的眼睛慢慢瞪大,脸上的自傲和嘲讽浓郁到几乎化成水滴下来。 此时,帕萨莉看着他,不由想起那天练习魁地奇的时候米莉安曾经说过“斯莱特林的里德尔比阿尔法德-布莱克更好看”的话,再度产生了巨大的疑惑。 一个表情如此阴沉又性格如此恶劣的人,到底是哪里能让米莉安认为他漂亮呢? 兴许是她流露出了这种疑惑,汤姆的攻击话语暂时停住了,那种汹涌喷薄的傲慢和讥讽一下子像海水退朝一样消失不见了,他转而面无表情地冷冷盯着她,问道:“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觉得,既然你这么讨厌我,里德尔,为什么还要跟我说话呢?”帕萨莉努力让自己的话语显得心平气和。 她真的越来越不懂这一点,也越来越没有耐心去分析和适应他这一点了。 尽管了解他的自傲、自私、专横、粗暴、暴躁以及报复心,也有信心能让他暂时平静下来,接受一部分她的想法,但她不知道怎样才能够让他彻底停止这种只是针对她的、格外粗暴的态度,离她远一点。 既然他这么讨厌她的话。 她已经看得很明白了――来到学校以后好像更是这样,他可以对所有人都露出礼貌,文雅,谦虚和腼腆的一面――即便那是装出来的――唯独对她,却越来越恶劣,浑身上下的鄙夷和嘲讽似乎像一汪永不回枯竭的恶泉,源源不断地向外冒出大量黑臭的沸水。 这句话好像是一锄头下去,把那股恶泉的出水口捣得更大了。 一瞬间,帕萨莉以为汤姆要爆炸了,但她还是鼓足了全部自尊和勇气站着没躲,只是暗暗地抓住了口袋里的魔杖,时刻准备着抵御他随时可能发动的攻击。 只见汤姆的脸色变得异常青白,鼻翼随着剧烈起伏的胸/口狂怒地煽动,他的身体呈现出一种矛盾的状态――介于想要冲过来和站在原地之间,手也放在口袋里,想必随时都会把魔杖甩出来。 他的眼睛在昏暗的塔楼灯光下好像看上去更凶狠阴暗了,钉在帕萨莉脸上,一动也不动,好像一条毒蛇。 帕萨莉则忍住想要躲开的欲/望,努力直视回去――虽然不知道汤姆为什么突然生气,但她本能地清楚,如果这个时候躲开他的目光,那决不是好选择。 就这样僵持了很久,久到帕萨莉都因为很久不眨眼而生出了生理泪水时,汤姆突然又不生气了。 “记住你的骄傲,帕萨莉,”他再次轻声开口,“还有你曾经说过的话,别再让我看见你这样。” 他没有说再见,转身就走了,但帕萨莉就是知道,他的怒意消失了。 “就是说,你有个朋友,总是跟你吵架,不喜欢你,可也不跟你绝交,是吧?你怎么会有这种朋友?”米莉安狠狠皱起了眉头,困惑又有些愤慨地问。 终于到了拉文克劳和赫夫帕夫初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