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冰凝看着薛牟利,冷漠地道:“你这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带钟义过来。” 立刻,两个手下用担架抬着一个人来到面前。他浑身是血,早已被虐得面目全非。 仇恨支撑着他,让他睁开眼睛,对薛牟利露出了一个瘆人的笑容。 “三爷,你叫黑魅绑架我,严刑拷打,逼我说出大小姐阆中之行的情况,我告诉你是秦先生为她解毒,知道你一定会找秦先生的麻烦……” “但其实有一点我没有告诉你,秦先生不仅医术通神,还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当初在阆中,略微放出一点气息,就震慑得我们动弹不得。” “你只要敢动秦先生,一定会遭到反噬。” “现在看来,你已经遭到报应了,嘿嘿,嘿嘿嘿!” 钟义像个鬼一样笑了起来。 薛牟利又惊又怒,万万想不到这家伙竟然留了一手。 自己一世英名,竟然毁在这小小一个武师的手中。 如果当初钟义如实相告,秦羽不但医术通神,还是绝世大高手,那么他绝对不会用这种态度来对待秦羽,也就不会有现在的凄惨结局了。 大错已经酿成,结果已经注定,他再懊悔也没有办法了。 “冰凝,我的好侄女,叔叔不得不说,你用的好手段。” “想必在阆中,你已经以身相许,来换取秦羽的帮助,是吧?” “我承认,美色是你最大的资本,是我疏忽了。现在我输了,你要把三叔怎么样啊?” “想当初你爹娘弥留之际——” “住口!”薛冰凝红了眼睛,咬牙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生!你还有脸提我爹娘!” “说,当初那场车祸,是不是你干的?” 想到骨肉双亲英年早逝,自己从几岁开始,一颗心颠沛流离,虽然生在这样的大家族,锦衣玉食,但是其中的辛酸苦寂谁懂? 痛到深处,她双眼之中蕴满了泪水。 只不过这个场合不是她发泄情绪的地方,只能强忍着。 否则真的会崩溃。 薛牟利沉着脸道:“胡说!我是你三叔,怎么会害你的父母?难道他们不是我的大哥大嫂吗?” 轮椅上的薛牟忠悲笑道:“好一个大哥大嫂!” “薛牟利,当初父亲意外身故,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咱们大哥大嫂对你呵护备至,真是连我都嫉妒!” “我不服气,曾经私下里质问过哥哥嫂子,为什么不疼我这个亲兄弟,反而对你这个外人那样亲切——” “你说什么?”薛冰凝不可思议地道:“二叔,难道三叔他,不是亲的吗?” 薛牟忠苦笑道:“事关你爷爷清誉,这件事情原本不该说起。不过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隐蔽的了。” “薛牟利跟我和你爸爸,同父异母。当初你爷爷在外面——” “住口!”薛牟利爆发了,红着眼睛怒吼道:“薛牟忠,你和薛牟谦口口声声把我当成亲兄弟,其实你们心中一直就没有把我当成自己人!一直看不起我!以为我还不知道吗?” “你们嫌弃我妈出身不好,害怕我分你们的家产,处处防备我,针对我!” “尤其是薛牟谦,打着为我好的名义,让我白天读书,晚上习武,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根本就不把我当人看!” “他就是想把我逼疯,好彻底剥夺我继承家业的权利!” “若非如此,我也不会——” 他突然顿住,脸色狰狞的可怕。 薛牟忠激动地站了站,却最终还是瘫在轮椅上,颤声道:“你不会怎样?不会在我和大哥大嫂坐的车子上动手脚,对不对?” “薛牟利,你现在……终于承认了?” 薛牟利沉默不语。 薛冰凝忍着悲痛,咬牙道:“薛牟利,你如今也是做父亲的人了,你平时逼着薛冲学文习武,又是什么心理?” “难道是为了害他,为了逼死他吗?” “同样的心理,你现在还忍心怪罪我爸妈是打着爱的名义害你吗?” “现在我知道了,我爸妈和二叔,从没有把你当外人,他们试图让你融入这个家庭,是你自己格格不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你同父的兄弟……你是什么样的狼心狗肺,蛇蝎歹毒,竟然能下那样的狠手?!” “你说,你说啊!” 她情绪崩溃,突然变得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