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如今没了邬家,邬氏又算得了什么,在陆行舟眼里,当然是小人物了。 很快,邬氏便被放了出来,难得见到青天,让她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走在大街上,行人对她避之不及,以往,她烦死了这些贱民,嫌弃他们挡了自己的道,可如今,轮到别人嫌弃她的时候,她却是羞恼了起来。 “躲什么躲!”她尖声冲旁边一个路人喝道,路人闻言连忙护着自己的孩子往旁边走,低声同孩子嘟哝道,“别理她,这是个疯女人。” 疯女人? 这三个字仿佛有魔力一般,一下让邬氏变得安静了下来,就连脚步也慢了下来。 她进天牢的时候,还是夏季,可如今,寒风凛冽,如同刀子一般割在她的身上,她原本想要迫不及待的回家去,可是自打路人说了她一声疯女人后,她脚步都慢了下来。 她有些不敢回去了,她曾经是那么的高傲,可如今,这番模样,又如何回去呢? 她一步一步挪移,寒风打在她的身上,她都感觉不到冷了,她心中只想着,待会回去后,她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然而很快,她便不用思考这个问题了,因为从衙门到她家这段路并不长,她尽管走得很慢,但还是很快就回到了徐家,到了徐家门前,她连徐家都没能进去,当她表明身份后,门房直接递给她一封休书。 当她看到信封上“休书”两个字的时候,她整个人很震惊,“他徐四敢休了我?” “呵,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这样毒妇,我们徐四老爷只是休了你,已经是便宜你了。”门房奚落了一句。 “你什么意思?”邬氏猛地抬起头来。 “给徐四老爷下药,还害我们家少爷,你这样的女人,别说是一封休书了,就是下地狱也不为过!” 门房冷笑了一声,朝她挥手,“休书已经送到,滚吧,以后徐家这地,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你……你敢这样跟本夫人说话?这什么休书,本夫人不接受!” 邬氏将手中的信撕得稀烂。 “你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 门房说着,进屋拿了一根棍子出来,“你这个又毒又坏的疯女人,赶紧给爷滚,不然大棍子抽你!” 说着,便要拿棍子抽邬氏,邬氏不避不让,“本夫人就站在这,有本事,你打死本夫人吧。” “嘿~这疯女人!” 门房果真打了她两棍子,可她就是不走,门房多打了她两下,她竟然晕倒在地,门房见状也慌了,慌忙伸手挥退了看热闹的人,又招手叫来同伴,将她抬到别的巷子里去了。 徐家。 徐映真听到下人说邬氏回来了,立马要迎出去,要去接她回来,下人心疼,细数她的罪过,不让他去救她,可是徐映真还是执意要去,只是刚撩开帘子,一阵寒风袭来,他猛地咳嗽了起来,还没走两步,便是一副要被风吹倒的样子。 下人连忙将他扶了回来,“少爷,她这样的人,您还管她做什么?您没听安大夫说的吗?她对您好,就是为了向老爷邀宠,甚至,她还给您下毒,害您身子如此虚弱。 这样的人,不去唾她两口,踩她两脚,就算是仁慈了,您还哪能去见她?那不是让老爷生气嘛。 哎,您听话,先回去,等会小人过去给她送两个馒头,送件棉衣,不饿死她就行了。” “那就麻烦你了。”徐映真坐在椅子上,忍着咳嗽同下人道谢。 下人叹息一声,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样子,给他倒了一杯热茶,递到他手中,而后出去给邬氏送馒头去了。 徐映真看着厚重的门帘被重新放下来,他捧着手里的热茶,嘴角微微上扬。 谁都以为他一无所知,谁又知道,在他很小的时候,邬氏便说漏嘴,让他听见了呢? 只是,他假装不知,相反,还做出一副纯良的样子,加倍的讨好她。 他知道邬氏心中半点都没有他,他知道自己只是她的工具,他也知道,假若他敢将这事透露给徐家任何一个人,他怕是立马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所以他只能等,只能做好自己的工具身份。 他在赌邬氏对他有半点情谊,但是显然,她半点都不爱他。 她送来的药,他是能倒就倒,不然他早就一命呜呼了,至于厌食症,他自然是没有的,他其实什么都可以吃,只是他不敢吃,至少,不敢当着任何人的面吃。 他能吃叶初秋的糕点,并不是因为什么可可粉,只是因为这糕点很稀奇,他就是吃了,邬氏也只会觉得这糕点特别,而不会怀疑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