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的行事在路上。 车内的气氛却十分的凝重。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天往往皆为利往。 三个人看似关系密切,可那是因为粮食走到了一起,面对官府和孔氏的压力,自然而然的走到了一起。 如今三个人在没有外界的压力,各自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章姓男子看了对方一眼,开口说道:“官府既然和孔氏联手,逼迫咱们交银子,你以为不把银子拿出来,他们会放咱们走吗?” “难不成他们还敢把咱们扣押在衙门不成!”富态男子一脸不屑的说道。 他不信衙门的人有这么大胆子,敢扣押他。 章姓男子道:“扣押算什么,要是换做我,直接把咱们这些人都抄了家,得到的东西可比这么两三千两银子多多了。” “他们敢,真当我王家没人了。”富态男子听到章姓男子的话,露出一脸凶相。 章姓男子面露轻蔑的道:“如今滋阳城封城,你王家要是在这个时候死绝了,谁还会给你们报仇,就算你王家的后台也不会为了一些死人去得罪一位地方知府。” 富态男子面一暗。 话不中听,但他知道对方说的都是事实。 王家在,王家的后台就会支持王家,可王家要是不在了,王家的后台自然就会选择别的人家,至于王家的死活对方并不在乎。 王家的后台与王家本就是利益结合,一方庇护王家,而王家为对方提供利益好处。 王家一灭,无法继续为对方提供好处,自然也就不存在对方去帮王家的可能。 这么多年王家都想培养出一位自家的官面人物,可惜这么多年过去,始终不可得,只能依仗外人。 “你们李家的情况和王家也差不多吧!”章姓男子又看向了白胖中年人。 白胖中年人张了张嘴,最后化作一声叹息。 他们家族确实和王家的情况几乎一样,都是倚仗外人。 章姓男子继续说道:“你以为官府为什么要把咱们三家放在主桌上,不就是因为咱们几家没有硬实的后台,比较好欺负。” 随着话音落下,马车里安静了下来。 现在回想起来,真是这样,他们三家虽然在滋阳城算得上是有名有号的人物,可后台背景却比那些有家人当官的人家差上一等。 “你的意思是说知府是故意这么做的?”白胖中年人看向章姓男子。 章姓男子轻轻点了点头,旋即道:“这就是为什么我要你们答应知府的要求,别说是拿出两千五百两给衙门,就算是和孔氏一样出三千两,我也会同意,毕竟钱没了还可以再赚,要是命都没有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欺人太甚!”富态男子手掌重重的拍在了马车车厢的壁墙上。 章姓男子见两个人都明白过来,便道:“行了,还是回去准备好银子早点给衙门送过去,眼下这种时候对咱们很不利,所以这段时间绝不能得罪衙门,若有需要,咱们尽可能顺着这位知府。” 同车而行的两个人郑重的点了点头,这时候他们都意识到了自己家族处已经处在了危机之中。 “要早知道会是这样,还不如投靠虎贼。”富态男子恨恨的说道。 坐在旁边的白胖中年人看了他一眼,道:“别说气话了,虎贼要是来了,家中的田地都要被分了,给那些泥腿子,你舍得!” “我就是随口说说,总不能真的去投贼。”富态男子打了个哈哈。 若非虎字旗每到一处都要分田,他真有心去投靠虎字旗,可惜他是做粮行生意,家中的地不少,都是多年积攒下来,他可舍不得便宜那些只能为他王家种地的泥腿子。 一家又一家的银子被收回到了衙门,而那三家粮商的银子更是主动派家中下人送到了衙门里。 “衍圣公的那份银子本官已经安排人去准备了,不知孔先生是自己带走,还是本官派人送去城中的宅子那里。”兖州知府对孔胤敬。 孔胤敬想了想,道:“就不劳烦府台了,一会儿回去的时候,我用马车直接带走。” “也好,不过这批银子不好从正门运出去,最好让马车去侧门那里等着,银子直接从侧门搬上马车。”兖州知府说道。 孔胤敬欠了欠身,道:“一切皆听府台的安排。” 就在滋阳城这里分润银子的时候,虎字旗的一支先锋骑兵出现在了滋阳城三外的一个村庄。 “下马,今晚就在这个村子里休息。”领队的骑兵队长交代道。 “是。”有骑兵跑去传令。 村子里已经没有人,几乎在虎字旗进犯滋阳城的消息传出,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