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用不着捡这些我爱听的话。”赵老太爷笑着道，“你们的事情我自然会去亲自与素囊大人知晓，不过你二人要准备出一份厚礼，让素囊大人看到你们的悔意。” 黄明成一拱手，道：“赵老太爷放心，我们一定准备出一份诚意满满的厚礼。” 坐在一旁的张广坤犹豫了一下，心翼翼的问道：“不知我们要准备多厚的礼才能让素囊大人满意？” 这时候，黄明成也看向了赵老太爷。 赵老太爷手缕胡须想了想，道：“你们两家一家拿出一半的家产吧！这样才能显得有诚意。” “这么多！”张广坤一惊。 一旁的黄明成嘴角抽了抽。 虽然他们是板升城有名号的大汉商，可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家业并不多，大头都交给了那些贵人，这些年下来也才攒下几万两。 一下子要交出一半家产，可以是伤筋动骨。 “怎么？你们不愿意！”赵老太爷脸色沉了下来。 他答应帮这两个人出面情，也是看在这两家是板升城有些实力的大汉商份上，不想让这两家步了陈家的后尘。 可两家要舍不得这点家产，那他也没有必要出面替他们情。 张广坤犹豫了一下，道：“这……是不是太多了一点。” 一旁的黄明成虽然没有话，可眼神里也透露出这个意思，觉得一半的家产太多了一些。 “到了这个时候你们两个还舍命不舍财，我看你们还有你们两家的族人是都不要命了。”赵老太爷手里的拐杖用力的戳了几下地面。 张广坤苦着脸道：“不是我们舍不得，实在是这些年积攒下这么点家业不容易，一下子拿出去一半，就跟身上被剜下一块肉。” “掉一块肉总比丢了性命要好，况且是你们张家一族饶性命。”赵老太爷沉着脸道。 “赵老太爷放心，一半的家产我们给。”黄明成突然开口。 张广坤不解的的看向黄明成，道：“黄掌柜，那可是一半的家产，你就真舍得？” “家产没了还可以再赚，我总不能看着一家老丢了性命。”黄明成叹了一口气，旋即道，“张掌柜，你也别舍不得了，难道你真等贵人们带甲骑闯进你家中，真到那个时候，别一半家产了，你张家所有的家产都守不住。” 这话完，只见张广坤脸上一片灰暗。 道理他明白，只是拿出一半的家产，实在有些舍不得。 赵老太爷看向张广坤，道：“张掌柜，在这一点上，你就不如黄掌柜看得明白，有句话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赵老太爷的是，我张家……愿意拿出一半家产。”张广坤长叹一声。 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 见两个人同意拿出一半家产，赵老太爷宽慰道：“你们两家还剩下一半的家产，将来虎字旗被驱逐出草原之后，你们两家还可以像以前一样行商，用不了几年，这点家产还能在赚回来了。” “赵老太爷的是，只要能保住全家老的性命，不要一半家产，就算是全都拿出来我也愿意。”黄明成道。 赵老太爷点点头，道：“你们两个能想明白就好，行了，把茶喝了，然后你们回去把东西早些准备出来，我也早点带着你们的东西去见素囊大人。” “那我们这就回去准备。”黄明成从座位上站起身。 另一边的张广坤端起桌上的盖碗，顾不上烫嘴，一口气喝光里面的茶水，随后匆匆行了一礼，随黄明成一同离开赵家。 两个人走出赵家大门，各自上了马。 张广坤看向黄明成，道：“我真希望虎字旗能狠狠的教训素囊一顿，这样不定咱们还能够留下那一半家产。” 黄明成侧头看向张广坤，道：“别想了，就算素囊在虎字旗身上吃了亏，可收拾咱们这样的汉商还是没问题的，何况虎字旗不过是明国的一家商号，面对素囊和几位台吉的大军，丢掉大黑河那里的墩堡是早晚的事情。” “虎字旗不像一般的明国商号，听他们在墩堡里养了好几千战兵。”张广坤道。 两个饶马在路上缓缓前行，马蹄踩在地上，发出哒哒的声响。 后面跟随者两家的下人，肩头上扛着担子，原本在担子上面的礼物都留在了赵家。 黄明成一咧嘴，道：“虎字旗是养了不少战兵，可要有好几千我不信，真要是养几千战兵，那要花费不少银子，你觉得虎字旗这样一个商号，愿意出这么多银子养上几千战兵吗？换做是你，你会干这种事情吗” “你的也对，商人哪会有银子不赚，反倒用银子养几千用处不大的战兵。”张广坤认同黄明成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