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清兵表面上看着热情,但始终牢牢守在营门前,不使敏珠尔有机会跨入营门一步。
不过,他也是多心了。
敏珠尔自持身份来找阿巴泰的麻烦,但还没有糊涂到硬闯清军大营。
进不去大营,他只好守在营门外。
进去通报的人去了这么久,他不信阿巴泰不清楚他的到来。
可这么久阿巴泰都没有出来或是让人请他入大营,明显是在故意晾着他。
恼火下的敏珠尔决定跟阿巴泰杠上了,他就不信阿巴泰会一直晾着他不去见,怎么说他也是固始汗派来的人,除非阿巴泰想要撕破脸,不然早晚都要见他。
然而,越等他心中越烦躁。
毕竟从小到大,还没有几个人敢这么对他。
而他胯下的战马似乎能够体会到主人的心情,前蹄不断地刨着地,鼻孔中打着响鼻。
又等了好一会儿,敏珠尔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一样,心中的那点耐心也被一点点消磨掉。
就在他已经不想继续等下去,准备离去的时候,一名清兵从营地内跑了过来。
“传贝勒爷的命令,打开营门,放人进营。”
守在营寨门口的清兵动了起来,挪开挡在营门前的遮挡。
见状的敏珠尔放弃了离去的打算,带着人顺着营门进入了清军的营地。
一名清兵走在前面为他们带路。
阿巴泰的所在的营帐距离营门并不算太远,所以一行人很快便来到了大帐外面。
“台吉稍等,容小的进去通报一声。”说完,也不等敏珠尔开口,带路的清兵便进入了旁边的营帐中。
敏珠尔的脸色阴沉死水。
虽然早已猜到阿巴泰在故意晾着自己,可当他亲眼看到阿巴泰的营帐距离营门这么近的距离,心中的火气一个劲的上涌,怎么也压不住。
“走,随我进去。”
敏珠尔已经没有耐心等通报的人,自己带着身边的亲卫直接闯进了营帐。
一进营帐,顿时火冒三丈。
见到阿巴泰后,他当即大声质问道:“阿巴泰你还真是忙呀!我来你的大营这么久,却被你手下的人挡在营门外,你是不是太不把联军和固始汗放在眼里了!”
“台吉跑到我这里来有事吗?”阿巴泰反问道。
至于敏珠尔的质问,直接无视掉。
不过这在敏珠尔眼里,阿巴泰的不回答等于是另一种承认。
敏珠尔冷着一张脸责问道:“固始汗派我来问你,清军为何突然退兵?你们这么做,直接致使我联军损伤惨重,你们清军要为此负责。”
“负什么责!要负责也是固始汗和你们负责。”阿巴泰身旁的一名满人甲喇额真站出来指着敏珠尔大声斥责起来。
敏珠尔先是一愣,旋即大怒道:“因为你们清军的私自退兵,害得我们西侧的联军伤亡惨重,不是你们负责是谁负责?今天你们需要给我们一个合理的交代!不然这件事情没完。”
清军没有通知他们蒙古人就退兵,在他看来不管是什么解释,都掩盖不了清军亏欠他们蒙古联军的事实。
怎么看他们蒙古人都占理,所以他才敢来清军大营问罪。
阿巴泰端起桌上的油酥茶喝了一口,这才不疾不徐的开口问道:“敢问台吉,联军可曾攻上了丰州城的城墙?”
“这,”敏珠尔迟疑了一下,才道,“那个,虎贼的火器太过凶猛,我们的勇士不惧生死攻到城墙下面,若非你们清军突然退兵,我们这会儿已经攻上了城头。”
一旁有清军的甲喇额真讥讽道:“虎贼守城必开炮,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可偏偏你们蒙古人进攻的西侧方向连个炮声都没有。”
“没有炮声但是有铳声,虎贼不仅有炮也有火铳,火铳声音小,自然传不到丰州城东面那么远。”敏珠尔勉力为己方解释,可心中却已经开始发慌了。
甚至猜测清军这边是不是已经知道他们蒙古人在丰州城西侧做的事情。
毕竟固始汗只是派出了几队骑兵在丰州城外跑上两圈,并没有真正的对丰州城发起进攻,而是想要让清军吸引丰州城内的防守力量。
阿巴泰放下手上的油酥茶碗,语气淡淡的说道:“我大清的兵马已经攻上了丰州城的城头。”
“什么?”
敏珠尔以为自己听错了,恍惚中又问了一遍。
清军这边的甲喇额真一脸讥讽的对敏珠尔重复道:“贝勒爷说,我大清已经攻上了丰州城的城头。”
“这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攻上丰州城头,这绝不可能。”敏珠尔面露惊愕之色,根本不相信清军能够攻上丰州城的城头。
就连比清军更先来到这里的他们都没能攻上丰州城墙,清军怎么可能攻上丰州城的城墙。
越想他越觉得不可能。
清军若是真的攻上了丰州城的城墙,这会儿应该杀进丰州城才对,怎么可能还会在清军城外的大营。
阿巴泰根本没管敏珠尔相不相信,就听他继续说道:“我的人上了城墙上,发现丰州城的城头上根本没有虎贼兵马,你们蒙古人所攻打的西侧方向也是一样。”
听到这话的敏珠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