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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钱受之。”
钱士升嘴里轻吐出一个人的名字。
闻言的史可法眼前一亮,道:“我怎么把他给忘了,他是大明首辅,别人或许看不到太上皇的诏书,但他一定能够看到,除非诏书根本不存在。”
“对。”钱士升点点头。
急着想要证明诏书是否存在的史可法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嘴里说道:“既然钱受之最有可能接触到诏书,咱们一同去见钱受之,让他给朝臣们一个交代。”
说着,他招呼起钱士升就要往外走。
“别急,总不能只咱们两个人去。”钱士升拦了一下史可法,说道,“就咱们两个人,万一对方敷衍咱们怎么办?多一些人,也好多给咱们这位首辅一些压力,让他不敢随意搪塞。”
听到这话的史可法连连点头道:“对,对,对,应该多喊上一些人,陈孟谔那边也要请到,有他在,钱受之不敢不说实话,走,咱们现在就去找陈孟谔。”
“自上一回陈孟谔上表辞官后,便不再参与朝中之事,此人未必会出面。”钱士升对陈于廷十分不喜。
觉得此人与他们越来越疏远,不再和他们是同路人。
史可法面对着他说道:“虽说陈孟谔有了告老之意,但他一日没有辞官,便一日是都察院的左都御史,相信在这种大是大非上面,他还是能够分辨清楚。”
“那就一同去找他!”
钱士升不愿意在这件事上与史可法发生争执,而且陈于廷这位都察院左都御史能够一同去见钱谦益,对他们确实有益,便不再推脱。
两个人转向直接去了都察院。
都察院一直以来都是他们的自留地,上上下下绝大部分御史都是他们自己人,官位虽然不高,却是朝堂上的一股中坚力量。
史可法虽然是河南人,但其师左光斗为他留下了大量的政治资源。
正是借着老师留下来的人脉,他才能在南都朝廷建立后,顺利的进入都察院,成为都察院里的左副都御史。
就连钱士升这位礼部侍郎,在自身内部的支持上,也要比史可法差上一些。
“宪之这是刚从马阁老那里过来?”
刚进都察院不久,史可法他们便遇到了阮大铖这个最不想见的人。
不仅如此,阮大铖主动上前笑吟吟的和他们打招呼。
“见过阮总宪。”史可法朝阮大铖行了一礼,旋即又道,“阮总宪称下官御史便好。”
当年阮大铖与他老师左光斗关系交好,但后来阮大铖投靠了魏忠贤,这让他十分瞧不起阮大铖这个人。
如今阮大铖能够进入都察院成为右都御史,又是走的勋爵门路,这令他更不齿这位的为人。
阮大铖仿佛没听懂史可法话里泾渭分明的意思,仍然笑着说道:“我与你老师交好,又曾一起在宪司共事,只可惜你老师去的太早。”
说着,他抬袖遮面,似乎要遮掩住眼中的悲伤。
“阮总宪要是没有事情的话,就不打搅阮总宪,下官还有事情要去忙。”史可法语气生硬的说。
自己老师死于魏忠贤之手,阮大铖这个东林党叛徒虽然没有直接参与其中,在他心里同样是帮凶。
阮大铖也清楚自己和东林党再无缓和的可能,便摇了摇头,说道:“本官没事,去忙吧!”
“下官告退。”
史可法再次行了一礼,带着钱士升从阮大铖身边绕了过去。
都察院这样的东林党自留地,自从多了一个阮大铖后,如同肉汤里掉进了老鼠屎,整日的在里面恶心人。
“史御史是要去见大司宪吧!”阮大铖站在后面说了一句。
正往前走的史可法脚下顿了一下,但并未停下,仍然继续向前走去。
就听阮大铖在后面继续说道:“要是去见大司宪那就不必去了,大司宪今日并未当值。”
声音一字一句的传进了史可法的耳中。
史可法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决定亲自过去看一眼。
来到大司宪的房门外,果然房门紧闭。
走上前去,还没等他伸手过去敲门,旁边的屋中走出来一人。
“卑职见过史御史。”
史可法见到来人,收回伸出去的右手,对其问道:“大司宪可在里面?”
“大司宪今日并未当值,家中有人为其告了假。”那人说道。
闻言的史可法又问道:“可曾说了大司宪为何告假?”
“说是病了,已经有两日没来了。”对方解释道。
史可法点了点头。
“卑职就不打搅史御史了。”对方告退一声,便离开了院子。
史可法扭头对身侧的钱士升说道:“看来陈孟谔是真的不在,要不然咱们去一趟他的府上?”
“是真不在,还是在故意躲着咱们,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钱士升语带讥讽道。
史可法知其对陈于廷不满已久,出言安抚道:“或许真的是生病了,抑之兄不妨再辛苦一下,你我去一趟陈孟谔的府上。”
说完,他强拉着钱士升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