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不会进水,而且寒冷天气中还可以起到保暖的效果。同样,纤夫——纤夫如果穿着水鞋的话,在江边行走,来一双高筒雨鞋,就不用赤足泡在冷水中啦!” 他提到了纤夫,自然是因为刚才谢金娥和小曲说起了自己此次外出的见闻,她对三峡纤夫的描绘令小曹很动容,不知不觉就加上了这么一句。实际上,买地现在的纤夫已经很少了,因为买地很热衷于兴修水利,疏通航道是一个,对于一些险峻枯水的地方,他们还通过修筑小水坝来调节河流水位,再加上这几年南方多雨,闽江航道条件又很优越,买地是不太需要纤夫的。 他的这点善意,似乎被谢金娥给完全领教到了,她因此含笑对小曹点了点头,“那至少也是几年后的事情了,橡胶的用处太多了,现有的产量实在是完全不够那。” 她在鸡笼岛做吏目,对于鸡笼岛的橡胶种植肯定比别人了解得多,几个商人便又转而向她请教,他们久想去南洋看看,但认为去南洋做生意,已经不是很好的时机了——现在下南洋已经蔚然成为一股潮流,但是,生意总是要有来有往的吧,南洋那边出产的货物,以宝石、矿产、象牙、木材为主,这些东西,矿产是走量的,不是小商人能碰的东西。 而宝石、象牙、木材,在买地销路不佳,或者可以说卖不上价,甚至就连敏地的需求都没那么高了——人们买这种奢侈品的预算终究是有限的,再加上现在敏地政治动荡,大家大族无不自危,这种时候就算是有闲钱,有消费的欲望,买点买地的奢物不好吗? 花露水、沐浴露、香水、座钟、木轮自行车……哪样不比宝石更吸引人?就是转手,价格都很□□甚至还能赚钱。如此,哪还有钱去搞费时费料,而且转手麻烦的大件家具?要知道家具总是要和房子绑定在一起的,而谁知道买活军什么时候打过来?到时候,这些家具说不得就是你家有钱的罪证!若不想惹祸上身,说不得还不是得一把火烧了,这要买的是买活军的奢物,还能凭着这些东西和买地攀攀交情呢。 如此一来,老生意是不好做了,新生意嘛,虽然也不是没有,但那都是走量赚钱的东西,适合能自己买船的大商家,譬如运米北上,走一趟的利可能很薄,但做成长久生意的话,三五年内,船钱、人工钱能赚回来不说,结余也有一笔可观的利润。 还有,制糖业——这个是赚钱的,而且是极其稳定的赚钱,但制糖业需要从买地的机械厂运蒸汽机过去,这个承运的活计,也是赚钱的,但都不是小商户能赚的钱。小商户们仔细想下来,能做的生意并不多——去开甘蔗园倒是个不错的想法,找几个田师傅合股,他们包路费,出苗钱,打通关节,南下后招募土人,在吕宋开荒种甘蔗,之后卖给美尼勒城的糖厂,做个原料供应商。 衙门打下美尼勒城,吃下了最肥的一块肉——美尼勒城所有的积蓄,现在都在他们手里了,当然还有吕宋的重要矿产,也是他们主导在开发,但衙门也不可能面面俱到,总是需要有人来为他们做事,于是,大商户因此应运而生。 譬如说山阴的范家,他们有开矿和管理矿山的经验,这些人才是买地急缺的,现在衙门在南洋投入的管理人手,根本就不够他们把每一处都照顾得细致,而即便是重刑犯也更愿意在买地服刑,想要找人来开矿是很难的——自愿下南洋的活死人,有很多事可以做,买地也不能强迫他们去挖矿,毕竟这活的苦实在是太非人了,而且在买地,挖矿等于服刑,这个职业有很强的负面感,大多数人都十分抵触。 矿山这样的大东西,范家的商社来承包管理,他们不但每年要上交管理费、保护费,而且还要承担起教育矿工的责任——范家选择了和知识教合作,把知识教的信仰引入到矿工里,引导矿工们通过学习知识超度自己:只要通过初级班的考试,就能当管理,不用再下洞了,合同期满之后,还能换一份工作。 哪怕是下洞的矿工,范家也保证他们一天三顿有米饭吃,而不是只能吃些自己采摘的果实填肚子,这样的宽大,引得吕宋的土著矿工们,纷纷从藏身处出来投奔他们。而这私下流传的故事,也给小商户们打了个很好的样——土人并不都是无法沟通的野兽,只要有鞭子、美食和充足的教育,土人还是可以为他们所用的。 如此一来,对于垦殖南洋的信心就树立起来了,接下来则是项目的选择——甘蔗固然是旱涝保收的东西,但说实话,可以产糖,可以种甘蔗的地方太多了,就算是北方也有甜菜种。糖的价格是很稳定的,去开甘蔗园,辛劳是肯定的,但收入却眼见得只有这么多。未免让人有些鸡肋般的感觉,反而是橡胶、棕榈这两样东西,让人不由得就很心动了。 “油棕……这个东西我们也是很想种的,不知道这东西在鸡笼岛的产量是如何呢?之前也有听说,说一亩地能产五吨油——倘若如此,那岂不是几年内,油的价格也可以降下来了?” 也有商人向谢金娥打听着油棕的事情,这也是近年来很热门的一种作物,而且热门的时间其实比橡胶树还早一年,因为这东西种下去两年就开始收获了。鸡笼岛的油棕树还在扩植周期,但是,棕榈油已经不如前些年那么紧缺了,炸物的价格——尤其是炸素菜的价格逐渐下降,这就是很好的例子。炸荤菜的价格也跌了,但跌得不太多,顾客们的感受不强,因为荤菜的本钱还是比较高的,一时半会降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