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可能,我们的水手每一个可都很宝贵呢,不能白白地就这样消耗健康,死在第一次出航中。” 这是船医对占城港战略的见解,军需官朱立安也说,“我们带出海的罐头已经消耗了约有一半了,其中完好无损地回收了罐头身约有三分之一,有必要在占城港重新制作一批罐头了,这一次也可以实验性地制作一些淡水罐头,看看保存效果如何。所以我也建议我们在占城多停留一段时间。” 买活军的罐头目前全是铁罐头——用玻璃制罐头的技术,对船运来说自然是远不如马口铁,毕竟玻璃易碎而且沉重,储存上来说,马口铁是更好的选择,而且它们也能重复使用:用玻璃瓶和制得很好的密封盖,是可以重复制作罐头的,做法相当的简单,只是能耐高温的玻璃比较贵而且罕有,买活军因此没有在报纸上推广,不过,马口铁罐头,其实只要掌握方法,也可以重复制作,只要开罐时足够小心,不要破坏罐头身和瓶盖就行了,而且,这样的重复制作,出品成果很稳定,比玻璃罐头又要可靠得多。 这个原理是这样的——如今,大家都已经明白了,只要把一个容器密封起来,再隔水加热,把食物中的细菌和空气一起带走,那么这容器中的食物,可以保存许久依旧光亮如新。马口铁的罐子,便是采取这个原理,先把食物罐装,随后放到犹如蒸汽机一样的东西里隔水加热,最后,为了方便携带,搬运中不至于漏气腐坏,便在马口铁的罐子上加一个盖子,这罐子本身,像是个T字,罐身周围,有一圈凸出的边沿,而盖子要比这边沿的直径更大一些,就像是一个斗笠一样,覆盖在罐子上。 这时候,把罐子拿到手动封盖机底下,开始摇动把手,于是齿轮便发力,把盖子往下压折,最终,盖子的下沿便被翻折过来,拗在罐身自带的小浏海上,这时候再滚一圈,就像是卷纸一样,把这凸出的部分卷起来贴住罐身,就算是封装完成了。这样,这个罐头就可以被丢来丢去,在马车和船舱里受尽了颠簸,也没有腐坏和破损的风险。 等到食用的时候,人们再小心地用特制的开罐器,结合自己的蛮力,把卷起的边重新钳住上翻,就可以把罐头边复原,这时候再取下盖子,盖子、瓶身完好无损,吃完东西以后就可以再来一遍……这种罐头,对船队来说,只需要拥有柴火、锅灶和一台封盖机,便可以循环不断的应用下去,理论上说,如果人人都用得很小心,那么它将永远不会损坏,可以跟着船队一起走遍天涯海角,直到环绕了地球,回到云县去呢! 不过,虽然这个设想,在鸡笼岛已经重复了几次,实验结果都还不错,但南洋舰队还是第一次将其大规模应用,是以大家也都比较重视,花费了不少时间来讨论菜谱——甜菠菜在食用时被唾弃万分,但此刻似乎又拥有了自己的魅力:按照买活军的规定,水兵一天的伙食是有标准的,必须保证三大营养素、维生素和矿物质的应用,同时还要满足最低2500卡的热量供给。 但是,船上的物资承载有限,而且人不能随意吃盐,尤其不能在饮水量有限的情况下大量吃盐,会加重肾负担,又要保证热量摄入,所以才会出现丧心病狂的蜜菜——糖嘛,热量高的,鲜菜嘛,有维生素和膳食纤维,丰产时还便宜,比菜干、腌菜都好得多,要不然…… “滚!不要再说蜜螃蟹了,蜜菠菜不行,蜜螃蟹也不行,是邪道,邪道!还是给士兵供应糖块和不调味的菜泥吧。” 在北方人疯狂捍卫之下,之江厨师放弃了蜜海鲜的想法——这在吴地正经是一道菜,闽人也不是不能接受,闽人甚至有吃甜口肥肉的习惯。但是,北方人是实在接受不了这种口味的。“占城物产丰饶,四季常青,要买到一批鲜蔬来做罐头应该不是问题。” 这支南洋舰队,此次出航的行程是很灵活的,以探路、贸易为主,虽然做好了应付军事冲突的准备,但没有一定要进行军事征服的任务,买活军的习惯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因此,他们的行程也把吕宋放在了最后,目前的打算是,从鸡笼岛出发,到满剌甲之后,大部分船只走旧港、爪哇方向,有几艘船在朱立安的带领下,继续往非洲方向探索,如果感觉还不错,他们可以一直开到非洲再开回来,如果船只受损,那就随时准备返程。 而到了爪哇之后,如果一切都好,或许还可以再分一些船,试着往更南面去开拓,寻找曾经在一百多年前被敏朝百姓登陆过的南方大岛——现在,西洋人在地图那段含糊地标注了‘南方大陆’,认为这是爪哇的一部分,所以到了爪哇,不往南面看看是很亏的。 如果分船之后,大家的实力也还没有很大的损失的话,船队可以继续往前,沿着渤泥、吕宋,返回壕镜,现在吕宋还在弗朗机人的掌握之中。不过,郑地虎对于吕宋是很熟悉的,他多次去过吕宋,也去过大占海口,也就是华人们口中的会安。 占城港,以及距离占城港很近的满剌甲、三佛齐等地,倒是没有去过,所以南洋船队的航行路线,在熟悉程度上,是先难后易,先去陌生的港口(所以航速很慢),但在敌对程度上则是先易后难,会安、占城两地,对他们的敌意按道理来说应该并不太深重,因为,这两处地方实际上都没有统一强大的政权管理。 安南正在内乱之中,会安港等于是个华人割据之地,而占城港的情况就更复杂一些了,因为占城曾是一个独立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