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活军内部当然不铁板一片, 但**、违法『乱』纪的现象相当罕见的,如果在同时代的其他政权中横向比较,廉洁指数应当稳居全球榜首。这主要益于几点, 一,买活军内部对谢双瑶『迷』信般的崇拜畏惧, 二, 人们在买活军的统治下能汲取到的超额利益,三,普遍识字带来的信息传递效率增加, 四,地盘较小管理成本低,以及第五点, 那谢双瑶带来的超时代的反贪侦查手段。 第一点自不必提了,试想买活军这么一群彬山『乱』匪流民, 吃了上顿没下顿, 地也不会, 病也不会治, 房子也不会盖的这么一帮子人, 每天起来邻居家不饿死人病死人, 这么个环境下, 谢双瑶一个四岁的女娃娃把他们支使团团『乱』转,仙法一样,地也增产了, 病也不了, 矿产也增加了,十年下来,从彬山出来, 连云县都他们的了,码头都盖起来了,孩子们十年来长膘肥体壮,又在谢双瑶的关怀下读书习字,成为父母辈想也不敢想的读书人……谢双瑶实实在在彬山百姓的再生父母,谁敢流『露』丝毫对谢双瑶的不敬,青头贼敢拔刀和他们拼命的。若有人吃里扒外,挖六姐的墙角,哪怕父母兄妹,也当即翻脸,没有丝毫情面可言。 第二点,也很容易理解,只看临县的百姓便可明白了,在买活军治下,做顺民的好处无疑要比做反贼好多了,那么像葛爱娣这样的村『妇』,一旦意识到了这一点,便会迫切又忠心地拥护买活军的统治。只要守法的成本比违法低,大多数人的选择都明智的,买活军需要确保的便守法的好处永远都比违法要来多而。而等到这些新民众逐渐融入了买活军的体系之中,他们对谢双瑶的拥护也越发的虔诚,很快会转为买活军一般的狂信者,自然也不敢做出任何有违法规的事,更会睁大眼睛,为谢双瑶监视着一切敢于破坏制度的恶贼。 至于第三点,普遍识字也给狂信者们带来了很强的沟通优势,识字了,人聪明了,懂思考,善于发现工作生活中的猫腻,也有了隐蔽的告状手段——拼音信总人人都会写的喽,告状的成本要比以小多了。买活军时常都能收到告状信件,诬告的比例很小,有些明显恶意的诬告也会被惩处,目来看,群众监督很有效的手段。 第四点无需赘言,如谢双瑶所说,三县的地盘,这么一万来人的盘子,她能顾过来的,至于第五点,这也时代带来的优势,比如这些查账的手段,那些老账房肯不知道本福特律,任假账做出了花来,也要在刘小红这样新一批审计人员的火眼金睛中落马:本福特律,指的度量数字在未经人工干预的自然状态下,呈现出的自然分布概率。在会计领域可以这么说,凡真账必符合本福特律表,而假账则必不符合,只需要统计数字出现的概率,便可知道掌柜又没有更改过账本,有没有瞒报盈利。 五点行,在买活军的地盘下,想要作『奸』犯科、吃里扒外,难度很高的,但一样米养百样人,人多了,总有些胆大包天想要触犯法律的狂徒,买活军对此的处置非常粗暴严厉,凡被抓,罪过大的杀头,罪过小的发往彬山,苦役至少三年!彬山铁矿正由于这些狂徒的存在,始终源源不绝地有新血补充,保证了铁矿产量,所以在小红这些高管来看,查出蟊贼也不什么坏事,否则买活军的矿工不敷使用,对外扩张的脚步说不要被迫加快,根基扎不会有这么稳了。 这一次查出的蜂窝煤走私事件,临县在半年来出的第二个大案,第一个大案私卖平价粮,当时自然人头滚滚,主犯推到城外杀头,所有参期间且未曾主告发的从犯,全都发到彬山苦役去。临县所有的粮油铺在那之后便由买活军统管,不再允许市场购销,只能按买活军的价格,统购统销,利润率控制在10之下,买活军要从中抽税,粮食贸易不再暴利产业,只能差不多吃点理财利息。 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为了百分百的利润,资本家敢……这样的利润率当然东家无法接受的,临县有四间粮油铺,两间的东主在当地,也姓徐,其中一家凭借自己在本地千丝万缕的人脉,以及在许县的亲戚关系,搞了粮食走私,事发之后现在城里乡间都经没这家人了,当地百姓无不拍手称快——他们中许多都受到过粮油铺的盘剥。所谓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这里的店对很多人来说,便当铺和粮油铺,和地主一起,真不知造下多少罪孽,让多少人家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另一家粮油铺的东家徐地主的堂弟,自己也有一百多亩地,平日里吃相也较好,在徐地主苦劝之下,未曾轻举妄,没有掺和进这件事里,算平安落地,现在正在积极向买活军靠拢,全家人连四岁的小孙女都在积极读书上课。算典型的富裕顺民了,坐收渔翁之利,生意好了不少。另外两间,掌柜的比较老实,都外地东家的本钱——外地东家能在临县运营,一有些背景有些本事的,每年腊月,东家都会来人和掌柜、账房结算,今年为临县的变故没有来,买活军也没贪他们的利钱,开了条子存在买活军自己的钱庄里,东家来了可以凭条子提走,至于数额否令他们满意,买活军管不了那么多了。 这些东家都应该算买活军的潜在敌人,不过谢双瑶不在乎这些。买活军对敌人一向碾过去的,他们能选择的只有自己的死法。比如许县的张家,粮油铺的走私粮,卖给的亲戚张家本房的老二,而煤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