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不再难过、愤怒,憎恶自己的无能。
——那些是活人才会有的感受。
——你们是一次又一次死亡的生者,而我是一次又一次在尸体中复活的亡魂。
——如果没有我,你们依旧能够比所有人都耀眼,比所有人都闪闪发光。
——可如果没有你们,我的每一次呼吸和心跳,都只是最沉重的负担与毫无意义的折磨。
手腕忽然传来冰凉的触感,北川柊垂眸就看见自己的左手腕喜提一只银手镯——
他被松田阵平铐住了。
北川柊:???
松田阵平抬了抬自己被手铐另一端铐住的右腕,“总感觉你好像又要跑到我们抓不到的地方,所以还是这样比较保险。”
北川柊:“……你这样让我很想把你送进去,松田。”
“柊酱来洗澡吧。”萩原研二从二楼栏杆探出头来,随后立即眼尖地看到北川柊与松田阵平之间明晃晃的金属反光,“哇啊!小阵平你在对柊酱做什么!大变态!”
松田阵平立刻抬起头喊回去:“你这个变态才最没有资格说别人!”
“我要洗澡了,”北川柊晃了晃手腕上的银手镯,笑容逐渐微妙起来,“阵平哥,你不会真的想戴着这个……”
咔哒一声。
手铐被钥匙打开的清脆声响截断了他后面的话。
“闭嘴,给我洗澡去。”松田阵平转头又黑着脸对楼上喊,“Hagi你这混蛋都教北川什么了?!”
整天被自家幼驯染迫害风评的萩原研二终于忍无可忍:“你倒是说说我到底做了什么坏事?怎么只要出点什么事儿你都要赖在我身上!”
松田阵平一脸空白地思考了两秒,隐约觉得萩原研二好像说过什么震碎他三观的话,但是具体却又想不起来了。
但他仍旧立刻理直气壮地喊回去:“总之我的直觉告诉我坏事肯定就是你干的!”
萩原研二:……
趁幼驯染内讧的好机会,北川柊立刻溜去厨房边的楼梯。
然而松田阵平跟着他一起站了起来,叼着棒棒糖棍,却显得比雪茄还要豪横,闲庭信步地跟在他后面上了二楼。
萩原研二没有搭理跟着一起上来的某不讲道理的幼驯染,只殷勤地给北川柊开了门,指着浴室外间的崭新浴衣说,“你刚流了那么多血,我怕你晕,就没给你放泡澡的水。不过换洗的衣服我已经帮你那好了。”一边说着,一边就要跟在北川柊后面一起进浴室,却忽然被衣领勒住了脖子。
“哇啊,小阵平你放手。”
与此同时,松田阵平在他脖颈子后面凉飕飕地冷笑一声,“北川进去洗澡,你跟着算怎么回事?”
“我只是在关心柊酱啊小阵平,万一柊酱洗澡的时候突然身体不舒服怎么办?”
然而松田阵平的无情铁手,并没有被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说辞打动。
等柊关了门,才放开他的校服领子。
但松田也并没有离开,而是倚着身后的墙壁,慢条斯理地含着那颗棒棒糖。
——明明小阵平也很担心柊酱。
“和室里放着好多被子,咱们六个睡也绰绰有余。”班长拉开门走出来,能看到里面已经铺好了六套被褥。
“柊酱应该也想过要让我们几个来他这里住吧,”萩原研二笑眯眯地看向浴室门,“不然只是安全屋的话,根本没必要准备那么多被子才对。”
“总不可能是为了招待组织的那些‘同事’。”
“连洗漱用品都准备了很多份。”班长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我们是不是该想法子多赚点钱了?”
“确实,这样感觉像是北川一个人在养活我们五个。”松田把小了一圈的棒棒糖拿出来之后说。
“我想到的另一个问题是,冰箱里的食材——”萩原研二指了指楼下厨房里忙活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如果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使用的安全屋,冰箱里是不会准备食材的,但是我刚刚看了一眼,冰箱里有足够我们六个人吃上两三天的食物。”
“除了厨房的食材之外,这个房子里其他地方并没有近期被使用过的痕迹,所以柊酱是预料到我们最近可能会来这里,或者他自己会来这里吗?”
松田阵平眉头皱起来,“组织任务。”
“不是任务,”浴室门被拉开,北川柊洗的很快,五分钟左右就穿着萩原研二替他拿的浅棕色细格子浴衣走出来,“只不过这周末我本来就打算邀请你们几个一起来我这里,当然,如果班长你要去找娜塔莉,不来也没关系。”
不知为何,那一瞬间,班长觉得自己好像是短暂地被孤立了那么几秒钟——被周围三只,楼下两只,一共五只单身狗,孤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