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得意马蹄疾,比预料中轻松了许多就摆平了关外之事,常宇心中那是一个得意啊,挥别祖大寿,渡河南下放马急奔,从宁远到山海关近三百里地,在第二日日暮时便抵达关城外,高第闻讯亲自接待入城。
洗去一路风尘,按照小太监的要求以家常饭菜招待,饭间从高第口中得知:沈江虎的五千兵马在傍晚入城,此时在兵营修整。
虽说沈江虎比常宇早了半天一夜发兵,但其兵马较多渡河耽误时间,加上油门也没常宇踩的低,以至于竟前后脚道了山海关。
“不若卑职把沈江虎叫来一起说说话?”高第试探的问了一句,常宇冷笑撇了他一眼:“是因为沈江虎问你借粮食的事么?那是你和吴三桂的交情,你借与不借都和本督无关,休得扯本督下水”。
高第的企图被常宇看破略显尴尬:“可关城余粮亦不多……罢了,总归不能让他们空着肚子南下,吴三桂这点人情卑职还是得卖的”。
常宇伸手在桌子上敲了敲几下:“粮草这事你真犯不着给本督哭穷,有你就借,没有你就去问朝廷要去这事归兵部和户部管,本督管的是东厂,挨不着”。
说完便离开去房间里头歇息去了。
这……高第一人独坐大堂既尴尬又疑惑,小太监前阵子出关的时候还好说的话很,怎么回来性情大变,对他极为不耐烦,莫不是关外的事办的不利索,又或自己得罪他了。
可自己这几天都在装瞎装聋装哑巴,就连沈江虎跟前也没说一个不该说的字,没道理得罪到他呀。
其实这事得怪祖大寿。
常宇之前对高第的过往并不了解,就只记得历史上清军入关那会他和吴三桂联手在一片石大战李自成,仅限于此,所以对这个人没啥喜恶感。
可前几日和祖大寿聊天时听到了些高第的黑历史,其原本属于阉党也就是魏忠贤的人,曾替代孙承宗负责关外军务,下令撤走锦州,大凌河等各处防务,甚至弄丢了十万石粮食……关外如今仅剩宁远一座孤城的局面,少不了他的“功劳”。
以常宇嫉恶如仇的性子,怎么能给他好脸色,虽然他曾经属于太监集团的人,但自己不是魏忠贤,高第也不是他的人,也看不上。
翌日清晨,得到消息的沈江虎前来给常宇请安,心中也是十分好奇:“厂督大人这般着急回京,怎么不在宁远多待几日”。
常宇微微一笑:“大军南下,本督奉旨督军哪有那般自在再关外避暑”说着长长一叹:“本督天生的劳碌命啊”。
“既是如此,那就一同走吧,路上给督主做个伴解解闷”沈江虎讨好道,常宇轻轻摇头:“本督的闷是你解不了的,可没那闲工夫陪你们慢悠悠晃悠,三日内本督必须赶回京城”。
京城近来很热闹,从大半个月前清军被赶出关外到阅兵大典一直没消停过。
这两天更甚,不过却非老百姓的热闹,而是军队的热闹。
据闻南下战祸又起,朝廷调动兵马南下扑火,城中各营都在忙活这事,动员,抽调,预备粮草,出城待发……忙的不可开交。
高杰和二刘作为南下先锋,在今儿一早便拔营离京,近万余的骑兵扬尘而去。
没一个送行的。
蓟镇乃边关重镇不可一日无将,唐通也率部回师,周遇吉奉令回山西坐镇防备黄河西岸的闯贼以及为秋后反攻做准备。
此时城外兵马留下的就黄得功和马科的兵马了。
黄得功部原本有近两万,数月间转战千里无数场厮杀,折损近半近万余刚冒头,但其分了不少战马竟成了清一色的骑兵,无论战斗力还是机动性都远胜先前。
死的已经埋了,抚恤金则有朝廷发放,有小太监作保加上朝廷现在正在笼络军心用人之际,这钱不会打水漂的也没人敢截留。
至于伤的则留京城军医院救治,伤补也已发放到位,这一点黄得功做的比许多将领都地道,他虽也曾吃空饷,但绝不贪手下的卖命钱。
黄得功兵马在北城待发,其粮草辎重先发,他和周遇吉及李岩三人将多尔衮掠劫的粮草分了,手头充裕的很,省点吃都能撑到江南地头,但李岩曾告诫他,低调,哭穷。
这其中道理他懂,倒不是会哭的娃有奶吃,而是为了配合小太监接下来的要饭计划。
城外现在还有三部兵马,除了黄得功和李岩外还有马科的数千人。
马科参战时麾下八千,关外一场伏击与狗急跳墙的多尔衮血战之后,此行南下不过五千余。
代价虽惨重,换来的好处也不少,所获的粮草战马皆有份,也是清一色骑兵。
而马科本该镇守昌平,却被常宇点将南下,他知道这是小太监提携他,感激之余亦十分看重这次机会,在一早高杰等人拔营离去,他便入黄得功大帐,问何时拔营?
恰李岩也在,三人略微商议后便决定,待傍晚日头不那么热时便拔营。
“报,伯爷,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