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坚决表示不同意,她不会继续为难你。”
姜以安想了多种情况,又问:“如果你的未婚妻突然出现,我该怎么做?”
楚思墨接于都递来的茶,笑道:“世上哪有这么凑巧的事?”
结果是,姜以安说的事都发生了。姜以安假扮楚思墨在开席时出面,在接过聘礼单子时楚母在表达对这门亲事的满意之后马上落寞,在他人的关切追问下,楚母讲了楚思墨的娃娃亲,并表示自己对慕伊人的喜爱,对楚思墨和慕伊人有青梅竹马的感情,情投意合却不能在一起的惋惜,恨自己当初没能阻止丈夫自作主张定下亲事,耽误了优秀的次子。言语恳切,令人动容。不少人开始说亲家多年杳无音讯,而孩子已到成婚年纪,不能耽误,再说当年只是口头约定,无定亲书,可以不作数。楚父面露难色,终于松口,答应再过两年,若还未找到故友的女儿,这娃娃亲便不作数了。
姜以安在旁看戏看得津津有味。楚母高珮语和亲姐姐高珮宁一唱一和,硬是把要面子的楚父的千字借口压在嗓子眼,她都替楚父着急。昨日听楚思墨讲述,楚父与这位故友是生死之交,他当年外放时不幸遇上山贼,幸得这位友人出手相救,才捡回一命。听闻故友回乡路上蒙难,故友妻子和女儿失踪后,他一直找人寻找故友女儿的下落,一找就是十年,也算尽到仁义二字。
得到较为满意的结果,楚母才让姜以安去安慰在房中哭闹不止的楚思梦。实际上,楚思梦的贴身侍女早就让她过去安慰受情伤的主子,但楚母一定要她在场听到楚父的决断。她刚到楚思梦的院子门口,就被匆匆忙忙的小厮叫回前厅,说是他的未婚妻到了。
这——姜以安看向于都,你主子一件事也没猜对!说楚父会坚持娃娃亲,不会为难她,然后她在前厅听了半时辰妇人的自导自演的戏!现在,又来个未婚妻?要是等会慕伊人不要女儿家的矜持,要她当众二选一怎么办?假扮一次有名的贵公子而已,怎么遇到这些糟心事?
于都懂她的意思,小声问:“要不要我现在去请示公子的意见?”
姜以安默默叹气,说:“算了,我去应付,拖到他自己回来处理。”
接到消息后,她让小厮先回去,楚思梦的侍女听到消息后也马上跑去告诉自家小姐了,他们现在就两人,不怕别人听见。
按常理说,这事该是楚思墨的父母处理,不需要他出面,但楚思墨父母意见不统一,就让他自己做决断。楚父怕楚思墨凭面相偏向慕伊人,派人带他原本衣衫褴褛的未婚妻萧七七去洗漱,换身干净又显端庄的衣裳,宾客都交给大公子楚思杰和儿媳海珠儿招待。所以,姜以安到后院大厅,坐如针毡地等了一炷香时间才看到萧七七。厅内的屏风后,还有高珮语和慕伊人。萧七七年纪十六,身材匀称,长相不出众,有小家碧玉之感,看着让人感觉很舒服。
楚父楚朝文准备要说话时,看到萧七七的脸,马上想到故友萧伯兴,情不自禁地湿了眼眶,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看到那双酷似故友的眼睛,又哽咽得说不出话。楚母高珮宁看他这样下去没完没了,先发声:“你说你是萧伯兴的女儿,有什么证据?”
楚朝文抹掉眼角的泪,因抑制悲伤情绪而声音低沉:“还需要什么证据?她的眼睛简直跟伯兴一模一样,容貌又有弟媳七分模样!”
萧七七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楚父仅看一眼便认出:“这是我当年给伯兴的定亲信物。”双手颤抖地从嬷嬷手里接自己的旧物,又低头抹泪。
楚父这副悲痛欲绝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死了爹娘才如此伤心。楚母巴不得萧伯兴的女儿不再出现,按楚父的执拗性子,定要履行婚约,这就毁了她儿子和慕伊人的姻缘。即使不喜欢,教养让她没有用高傲的姿态去发问,而是语气平和地问萧七七:“你的母亲现在何处?”
萧七七平静地回答:“母亲在年前因病逝世。她怕我孤身一人,无人照顾,临走前交予我玉佩,并告知父亲给我定的亲事。”
听到弟媳去世,留下孤女,楚朝文控制不住心底的悲伤,快步出大厅到院子里放声痛哭。楚母一副我早知道会这样的无奈表情,说:“这十年间,你和你母亲在哪里生活?”
萧七七回答:“我和母亲得三清观主持收留,一直生活在观中。”
听到她们母女没有四处颠沛流离,楚父红着眼进来,亲切地说:“七七,来了伯父家,伯父不会再让你吃苦,安心在这里住下,缺什么跟你伯母说。过阵子再选个良辰吉日,让你与思墨完婚。”
“老爷!”楚母倏地站起,厉声表达自己的态度,“这亲事我不同意!”
楚朝文一脸严肃地说:“为什么不同意?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随意更改?”
高珮宁挺直腰杆,不失仪态地反驳道:“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有父命!这门亲事是你没有和我商量,一意孤行定下的,只有那枚玉佩和你口头承诺,不能作数!”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这是家事,于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