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会有危险。就像这次一样,如果没有我来,你会在上面待多久?到时候你的家人认为是你给他们添了麻烦,就算错不在你,也会惩罚你。”
“公子也是庶子吗?”
姜以安点头,骗骗也无妨。有人理解他自己的处境,谢维得到安慰,欣喜着说∶“我会听从公子的建议。”
姜以安摆摆手,一脸嫌弃:“小孩就要有小孩的样子,别学大人说没用的客套话。”
谢维一笑而过,跟着她进园子。姜以安从腰间拿出别在腰间的扇子,扇子一开,就是翩翩公子的作态。高贵之仪不是谁都能装出来的,谢维见了她的不失风骨的仪态,打消心里的怀疑,问:“公子贵姓?”
“免贵姓沈,字修。日暮倚修竹的修。”
姜以安停下脚步,谢维马上退一步站定,紧张地听她说:“小书生,你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
不是要骂他,谢维暗暗松口气,露出两个小酒窝,笑着催促道:“诗会快开始了,我们快点去吧!”
姜以安转身继续走,虽然不急着去诗会,但也跟谢维一样加快脚步去前院。前院分为两块,女客席位被长长的白色细纱帘子分隔开,男客席位上的各家公子和新晋进士都已经入座。晴公主爱诗,很早就为举行大型诗会扩大了前院的面积。她为这次诗会费了不少心思,命人在前院玩了两条对称的小渠,宾客沿流水而坐,美酒和美食顺着流水而动,想食用的宾客伸手拿即可。
诗会已经开始,谢维带着姜以安去见自家兄长,绕墙徐步靠近晴公主所在的席位。坐在晴公主附近的位置的人,来头都不小啊,谢维是朝廷重臣的孩子?
谢维刚走近,谢泽就转身向他招手,问:“小维,你刚刚去哪了?木青找了你一圈都没找到。”木青是谢泽的小厮。
谢维看了一眼在谢泽旁边还在对他挑衅的谢晓,没敢把自己被谢晓和其他家族子弟欺负的事说出,说:“刚刚与其他子弟一起逛了院子,忘了时间。”
“回来就好。”谢泽看向姜以安,站起来问谢维,“这是······”
姜以安上前一步,行拱手礼,自我介绍道:“在下沈修。”姜以安没说谢维的遭遇,他既已经选择隐忍,自己就不必再做多余的事。而且现在说了又如何,那位还在威胁谢维的谢晓顶多被训斥几句,然后惩罚过后,谢维又会遭受欺负。他不是只会挨打的小孩,懂得怎么反击。
谢晓站起来,傲慢地问:“这是哪家的公子?”打量姜以安的穿着,衣裳不是达官贵人爱用的绫罗绸缎,相貌普通,腰间也没有佩戴名玉,一看就是寒门出身,他不怕出言得罪。
谢泽呵斥道:“晓儿,不得无礼。”
谢晓不满道:“大哥,他不过是一个寒门,我能跟他讲话他该感到荣幸!”
姜以安冷眼看向谢晓,小小年纪就这么不懂礼数,真想教一教他怎么做小孩。不过她今日并不打算跟这小屁孩计较,余光瞥见隔着两桌的楚思墨,被他损伤的好心情恢复了。姜以安合上扇子,然后轻点下巴,无视他的无礼露出无所谓的笑容,说:“谢家的家教甚好,只可惜有漏网之鱼。”
谢维第一次见识到有人笑得无害却能说出骂人的话来,赶紧捂嘴憋笑。谢晓气得想上去理论,被谢泽一个眼神吓回座位。
谢泽行一礼,说:“愚弟多有得罪,望沈贤弟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与他计较。”
“那是自然,无知者无畏嘛,”姜以安笑过,然后轻敲谢维的脑袋,“有缘再见。”
姜以安走远,谢晓气冲冲地说:“大哥,你怕他做什么?爹可是当朝左相,我们还怕他不成?”
谢泽望着姜以安的背影,语重心长地说:“若他刚才生气或隐忍才好,可是他都没表现出来。笑面虎才是最麻烦的,日后你遇到了这样的人,也要像今天一样,不要再去招惹。小维,你日后也一样,尽量不要再与他往来。京城中的各家公子我大抵都见过,今日受邀的进士我也查过,没听说过沈修这个人。”
说完,让木青留下看着两个弟弟,他一个人走向公主府的大门,那里有负责守卫公主府的御林军。这一个月内,京城中出了三起毁容案,作案者都是同一个人,自称损花贼,扬言要毁掉春风榜上的人的容貌,现已毁了上期春风榜上第五、第八和第十的男子的容颜。诗会上大多是世家子弟,容貌俊朗,更有春风榜榜首楚思墨,男人看了都会目不转睛的人在,他要是出了事,京城要闹上一阵子。现在他发现了来历不明的人,得让护卫尽快做防备。但谢泽快走到大门时,被姜以安拦下了,拉到了墙角。
“谢兄觉得诗会无趣?”
谢泽镇定自若地说:“不,只是想起家父交代的一件事,要差人去办。”
姜以安卸下部分伪装,直言:“谢兄,不必担心,我来这里不是闹事的。就是想看看楚思墨的模样,确认他是否比画上的还要美。”
也不知从哪来的自信,谢泽打算信他一回,问:“只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