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不行,这绝对不行!” 奥斯特利亚宫内廷中,安妮·赫瑞德还没听完眼前老人的话就毫不犹豫的打断:“要陛下和那群逆贼站在一起,这太危险了,绝对不可能!” “可如果陛下无法驾临国民议会的话,就无法将局势向着对王室有利的方向引导。”雷纳尔老人耐心的解释道: “现场的外省代表足足有五千多人,贵族代表却还不到二百,孰重孰轻是一目了然的;而且这不是市民议会,假设国民议会做出了什么有损王室利益的举动,请问那又该如何?” “有损王室利益?” 摄政王太后立刻皱起眉头,血统中与生俱来的敏感让她立刻抓到了关键:“是不是那些所谓的‘代表’,在议会上做出什么僭越的事情了?” “我…我可能说不太好。”雷纳尔眼神躲闪,故意试图绕开话题:“身为王室藩篱,陛下的忠臣,能做的也只有竭尽所能,侍奉陛下。” “尊敬的雷纳尔…大人。” 安妮·赫瑞德冷冷道,眼神中多出了几分寒意:“你所效忠的国王的母亲,克洛维的摄政王太后在问讯你,不要试图隐瞒。” “陛下……” “说。”王太后根本不给他兜圈子的机会,修长的指尖死死摁住王座扶手,泛白且青:“那些‘代表’,究竟吵闹了些什么?” 雷纳尔老人叹了口气,从衣袖里掏出一封字条递上;旁边的侍女接过来,毕恭毕敬的呈到安妮·赫瑞德的面前。 “这……?!” “这还只是一部分。”雷纳尔低着头,故意避开王太后的眼睛:“就在陛下与我交谈的同时,国民议会可能还在商讨某些更加冒犯王室的论题。” “他们怎么敢?!” 安妮·赫瑞德勐地起身,震惊加愤怒让她的声音变得尖锐而颤抖:“路德维希,白厅街的警察还有那么多的贵族…他们怎么能让这些逆贼如此放纵?!” “陛下明明都已经格外开恩,允许他们分享王国的部分权利;这些人怎么如此的不知好歹,竟然还觉得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 “人心的贪婪是永无止境的,陛下。”雷纳尔压低了嗓音道:“既然给了他们权力,那么他们就不会停止索取,直至碰上无法逾越的边界;而对于克洛维的人民而言,那边界就是陛下本人。” “你的意思是说现在只有陛下亲临,才能让失控的国民议会回归正轨?”安妮·赫瑞德横眉冷对: “路德维希,还有那些克洛维城的豪门,安森·巴赫…这群自诩是陛下忠臣的家伙,就对这种情况全然无动于衷?” “还有你,雷纳尔大人,你不在那个该死的议会现场维护陛下的权威,跑到这里信誓旦旦的声称局势已经危险到了如果陛下不出面,就有可能无可挽回的地步…不觉得这对于身为克洛维城豪门家主的你,是一种莫大的羞辱吗?” “我只是依照我所看到的事实,如实的向陛下禀告而已。” 对于王太后的冷嘲热讽,老人显得十分平静:“陛下的权威与尊严自有陛下的忠臣们守护,但索要抵挡的应当是陛下的敌人。” “可现在的情况是忠于陛下的臣民对形势造成了误解,我甚至相信国民议会现场的那些代表们,也都是自认陛下的忠臣;这样的情况,可不是我们这些忠臣据理力争就能化解的。” 老人这么委婉的一解释,安妮·赫瑞德的气倒是消除了不少,居然真的开始认真思考对方的提议了: “你真的认为,陛下应该亲自参与国民议会?” “倒也不需要真的参与其中,那反而有可能削弱陛下的权威。”雷纳尔沉声道:“表态就是申明立场,一旦有了立场就不可能再居于中立调停各方。” “陛下可以只是在现场旁听,不用真的说什么,只要能让代表们亲眼看到陛下的身影,很多问题都能消匿于无形。” 哪怕再怎么脑虎,安妮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很好的提议。 类似的事情不要说在克洛维,就算在帝国历史上其实也是有过无数的例子:声势浩大的叛军一见到陛下亲临,就立刻作鸟兽散,只剩下三五个用谎言鼓动叛乱的头目外加少数看不清局势的愣头青。 饶是安妮·赫瑞德再怎么认为奥斯特利亚王室就是个只有几百年历史的暴发户,也不得不承认如果单纯比较臣民的忠诚,或许真的能胜过赫瑞德皇室一头;合法国王亲临民众之间,他的威严足以平息绝大多数的矛盾。 但这里其实还有一个“小小”的前提,就是这位国王陛下真的能够保持威严,让臣民发自内心的产生敬畏臣服之心。 那尼古拉斯一世,自己的亲儿子…他办的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