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也未必能决定的大麻烦,不如干脆先因陋就简,什么事情都等以后再说。觉 已经被废弃的剧场内,各社区的代表拥挤的坐在只有长条凳的看台上,而且是每两个人分一个条凳,梯形看台居然也不是砖石结构阶梯式的,而是干脆用夯土磊起的土坡;代表们只要一个不留神就很有可能直接滚下去,而且是多米诺骨牌式,从上到下带走一排人。 可即使这样也不能阻碍代表们兴奋的表情,尤其是在最前排的“赤心”组织的核心成员,埃里希宣布:“安森·巴赫中将到”的时间,雷动的掌声几乎要掀翻了那本就摇摇欲坠的屋顶。 望着台下那一张张兴奋的面庞,安森翘起嘴角,露出了不自觉的笑。 这些人中百分百九十九其实都并不认识自己,甚至很可能今天才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真人,却在像好像久别重逢的旧友般为自己而欢呼雀跃。 所以他们真正在欢呼的对象,其实是他们自己,更准确的说是从“国民议会法案”开始后一次次历经艰险的拼搏,所换取来的胜利。 从当初只是为了应对兵变危急而组建的临时民兵武装,到被王室和枢密院嫌弃所面临的解散危急,再到争取法案通过时的集体抗议…… 现如今,他们这些中下级军官,普通小市民,小商人出身的代表们,亲眼看到了被自己“救下”的将军,看到了他们数个月来奋斗的成果,怎么可能不兴奋,欢呼?!觉 没错,就算现在站在台上的人是卡尔·贝恩,只要他也顶着“安森·巴赫中将”这个名号,穿着在代表们眼中贵气逼人的将官礼服,那他同样能收获和自己不相上下的掌声。 “阿嚏——” 陆军部忠诚宫的某个办公室内,面对着堆砌如山的文件和工作的某位参谋长,突然毫无征兆的打了个喷嚏。 他一脸茫然的抬起头,看了看周围空空如也的办公室,然后又埋头继续处理不知道从哪儿多出来的工作。 ………………………… “在一切正式开始之前,我想先向诸位表达最真挚的感谢。” 安森将右手按住胸口,左手藏在背后,以军礼的标准站姿向前半步:“没有在座的诸位,安森·巴巴赫绝无可能活着出现在诸位的面前,这一切都归功于大家的不懈奋斗,以及为了捍卫王国利益的据理力争!”觉 “而今危害王国的幕后真凶已经被审判官剿灭,背叛王国的贵族也迎来了他们应得的下场;为王国利益而战的诸位,也该是时候为大家自己的利益而战了。” 此话一出,台下立刻响起无数应和之声。 毕竟归根结底大家聚集在这里并不是真的为了什么洗刷冤屈,而是利益,公平的利益。 “过去贵族们总是宣传,说他们生来就被赋予了统治世人的权力,他们生而高贵,拥有常人所不拥有的才能。”安森大声说道: “我就是个贵族,虽然小,但巴赫家族也是有着两三百年历史的;但奇怪的是我,还有我的家人和亲戚们从未感受到什么‘统治的权力’;相反,他们要么是在枢密院当下级书吏,要么是在乡下种地,要么和我一样参军靠津贴为生。” “而到了战场上,无论你是贵族还是堑壕里的步兵,一个铅弹都能夺走你的性命——是的,哪怕他是个天赋者,铅弹砸进脑壳照样也活不成!” “所以从那之后,我就明白了一个真理,没有谁是生来就能统治别人的;你想成为大家的领袖,那么首先就要证明你的能力。”觉 安森提高了嗓音:“在战场上,你要证明自己能带领军队走向胜利,或者说至少不会走向覆灭;而在政治上,你要能让大家的生活变得富足,要让财富的流动尽可能的公平。” “而这一切是血统能够决定的吗,是出身,家族的历史能够决定的吗?” “我们崇敬奥斯特利亚王室,乃是因为如果没有他们在数百年前整合了这片混乱的土地,就不会有克洛维人,我们或许是生活在帝国治下,或许是零散的小邦国,任人欺凌。” “是奥斯特利亚国王将我们团结了起来,让我们成为了一个足够强盛,甚至可以对皇帝说‘不!’的国家。” “但那些贵族呢?”安森沉声反问道:“我知道今天在座的代表中也是有贵族的,但我更清楚你们现在代表的身份是靠自己,而非血统获得。” “既然你们的才能和资质,完全可以让你们获得足以尊崇的地位,那又为何还要依靠祖辈的蒙荫,去当一个根本不会真正受人尊重的官职?” “枢密院的那些委员会,就算你真的成为他们当中的一员又能怎样?没有人会在意你的感受,你的想法,因为真正重要的并不是你;哪怕你有再好的想法,再多的雄心壮志也不可能得到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