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爽朗又虔诚的笑声,路德维希和勒诺私下里约定好了出兵的利益划分问题,以及用来搪塞秩序教会的借口——后者某种程度上,重要性还要超过前者。鼓 至少在圣徒历一百零二年之前,整个秩序世界虽然表面上教会并不干涉世俗事务,但凭借绝对无二的精神领袖地位,实际上还是可以利用舆论和教义解释权来影响干涉很多事情的,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各国之间的战争。 最直白的解释就是:发动战争可以,但必须有明确且起码听起来正当的理由,而且点到为止,必须接受来自教廷的调停。 其中帝国算是唯一的例外…这倒不是教会刻意偏袒,而是帝国皇帝头上还顶着一个“秩序世界守护者”的古老头衔,是名义上所有信仰秩序之环国家的共主,理论上拥有对任何国家和世俗纷争的裁断权力。 至于为什么说是一百零二年之前,那当然是因为眼下由纳克希尔王国发起,仍未结束的北海三国战争。 这场规模并不算大,但趁着圣战空窗期突然发起,号称要统一北海三国的战争明显不符合教会的意愿,更不存在什么正当理由——都明目张胆的夺城掠地,打起灭国战争了,就是毫不掩饰的扩张,毫无争议性可言。 但当时的教会迫于要联合整个秩序世界执行圣战计划,只做了口头批评,并没有任何实质举动和阻挠;甚至于等到圣战结束之后,大家好像也都当做了无事发生一样。 而作为整个过程的见证者之一,勒诺,莱昂以及路德维希本人当然都能从中嗅到一丝异样,等到圣战结束,教廷打着“胜利”的旗帜选择妥协后,这异样的味道立刻就变成了特定的信号:鼓 秩序世界的“秩序”,无论明面还是背地里的,都已经濒临瓦解了。 在这一信号的影响下,双方都不约而同的表现出了各自的贪婪:路德维希想要改革克洛维政治制度,更大限度的团结更多群体建立自己的独裁统治,再推翻帝国绝对的领袖地位,使得克洛维国王起码可以和帝国皇帝平起平坐。 相较之下,瀚土的野心就要小很多了:他们只是打算灭亡过去的保护国,顺便再割走一大片领土而已。 当然双方也各有各的难处:瀚土几乎不可能靠自己发动灭国级的战争,而克洛维想要整顿内外,建立起发动侵略战争的共识,还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搞定的。 而就在野心家们策划战争的同时,刚刚才真正掌握了自己部门的大臣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了自己真正的本职工作,也就是拉关系搞小团体这项对王国十分有益的活动当中。 把陆军部完全委托给某位最近才“活过来”的王家侍卫总长,索菲娅决定亲自上阵,拉拢和安置从全国各地来到克洛维城的行省代表们。 虽然迄今为止几乎从未离开过克洛维城,但陆军大臣在如何让外地人对克洛维城有“宾至如归”的感受倒是轻车熟路。鼓 首先至少三分之一的代表都是乘坐蒸汽列车抵达克洛维城的,列车的班次对索菲娅根本不是秘密,那就完全可以安排专车接送,从王都中央西站直接穿过白湖区公园和大广场,途径红专街克洛维大教堂,再到奥斯特利亚宫外绕个半圈,最后抵达陆军部专门准备的安置区。 有过无数次替父亲接待来歪富商与贵族的经验,少女非常清楚笔直整齐的街道,喧嚣热闹的商业街,宛若城中森林的公园,以及大教堂和奥斯特利亚宫这些标志性建筑,对从未了解过何为“城市化”的外地人,究竟有多么可怕的冲击力。 毫不夸张的说,那足以颠覆一个人的世界观——以钢铁,砖石,混凝土修筑而成的“森林”,用任何辞藻都不足以形容克洛维城的伟大。 任何亲眼见到过克洛维城的人,都会立刻产生类似的观点:仅凭这座城市的价值,就能与剩下整个克洛维王国相当! 事实也的确如此…克洛维王国每年的税赋中,克洛维城所占的比例达到了惊人的四分之一;而如果要考虑钢铁,皮革,纺织品等等各种商品的产值,更是夸张到了几乎能够忽视其余所有地区的地步。 坐拥这样一座富饶强盛的城市,即便全克洛维所有行省都掀起叛乱,应该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吧? “…恕我直言,这样的想法您还是尽快打消比较好。”鼓 看着刚刚结束了和几名代表的接风酒会,志得意满的索菲娅·弗朗茨,推门而入的安森一边给她准备提神的咖啡,一边泼冷水道: “不客气的说,现在的克洛维城别说以一城敌一国,就连她本身都已经岌岌可危,处在随时都有可能崩溃的边缘了。” “唉?!” 少女诧异的接过了咖啡:“岌岌可危…可,可粮食危机还有兵变造成的混乱不都已经过去了吗?” “接下来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