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心照不宣的错开了彼此的目光,都没有说实话的想法。 安森是因为暂时不打算把小佩里戈尔的事情告诉对方,毕竟牵扯到审判官对修道院,乃至整个教廷的态度;虽然自己和科尔的关系还可以,但还不至于把信任赌在这一点点的“情意”上面。 另一边的科尔·多利安则要更复杂些…首先当然就是不想解释眼线的问题,在别人身边安插监视这种事多少是有些尴尬的,就算大家都明白也不好说得太直白,那索性干脆就不说。 更加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已经觉察到安森在故意撒谎了。 怎么就那么凑巧,四个行凶的刺客全部被灭口,而且其中一人死无全尸?怎么就那么凑巧,他们身上还藏着和陆军部高层刺杀相关的重要证据;而且四个施法者动手杀人,牺牲了一位审判官,结果现场连旁观的人证都没有,全只有他安森·巴赫的一面之词? 这么多的巧合同时出现,还会是巧合吗? 像一开始并不赞成自己调查这件事,后来却又主动协助的塞拉·维吉尔,究竟是什么促成了她前后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科尔·多利安心里已经有答桉了,更准确的说早在“悄悄话”覆灭,现场找到那台差分机的时候,他就明白事情不是看上去那么的那么简单。 但他更清楚既然无论安森还是塞拉都不肯直接开口,说明这件事已经严重到必须自己弄清真相,否则谁也不敢告诉他的地步。 收拾了同伴的遗体,首席审判官默不作声的直接转身离去;一旁饿坏了的莉莎径直跑到了厨房,留下安森站在原地,目视着楼梯井的方向。 “你觉得他可以相信吗?” 威廉·戈特弗里德突然醒了过来,用一种很是虚弱的声音问道:“如果那些都只是他在伪装,你接下来可就危险了。” “无妨。”安森摆摆手: “就算失手,也只是让我有一点点被动而已,还不至于彻底没有了周旋的余地。” “您确定?” “我非常确定。” “那您觉得我说的人是谁?” “还能是谁?”安森回首望向自己的技术顾问:“莫里斯·佩里戈尔,我能逮住他一次,就能逮住他第二次——我的底牌,他仅仅猜到了和时间有关系,还不至于让我彻底束手束脚。” “倒是他的底牌…你有多大把握能够破解?” “破解?” 威廉·戈特弗里德摇了摇头:“古代符文是一种交流和沟通的技巧,并不是为了破译而诞生的。” “所以……” “所以那位叫莫里斯·佩里戈尔究竟使用了什么力量,您很快就会知道了。” ………………………… 腓特烈大街,鸢尾花餐厅。 一名穿着奢华的中年人悠闲的走进了餐厅大门,阔绰的小费让刚刚结束晚班准备离开的门侍立刻喜笑颜开,热情招待着对方向餐厅内的包厢走去。 或许是因为前几天陆军部军官遇刺的事故,餐厅内显得异常冷清,不以为意的中年人在包厢内坐下,随便点了些开胃的食物和一杯咖啡;殷勤的门侍甚至主动客串了服务生的工作,很快便将对方要的餐点准备齐全。 品尝着清香的咖啡,中年人从怀里掏出了一张信封,认真观察的话不难发现和安森交给科尔的那份一模一样。 他娴熟的展开信纸,从上衣口袋掏出了一柄指甲刀大小的匕首,轻轻划开右手大拇指,将血滴在纸上。 鲜红色的血水像墨点似的在纸面晕开,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的无影无踪;短短几秒钟后,一行行整齐的字迹突然在纸张上显现: “十五点三十五分,抵达博来曼大街,与约定的四人见面……” “十八点二十二分,走进博来曼大街30号咖啡馆,坐在西北侧靠窗位置……” “二十点五十五分,准备离开咖啡馆,与安森·巴赫碰面……” “二十二点三十一分,交出提前准备好的信封……” “一点五十分,安森·巴赫拒绝合作,没能按计划离开博来曼大街……” “四点二十二分,记忆受到影响,出现识别障碍……” “五点整,离开博来曼大街……” ……看着信纸上的内容,小佩里戈尔的脸上露出了恍然的笑意。 他已经大致猜到自己和安森·巴赫达成了某项交易,但是能迫使自己放弃记忆,说明行动最后应该是失败,没能杀死这个让自己有点头疼的陆军准将。 至于交易的内容是什么反而不重要,毕竟自己连记忆都交出去了,说明交易已经达成——能够剥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