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维大教堂,小祷告间。 "老路德你到底听没听清楚,我在很严肃的和你说事情呢!" 一个充满不快的声音在墙壁间回荡,急促而焦躁:"这已经是第二遍了,你还要我再重复第三遍吗?!" "为您的嗓子着想,最好不要。" 站在秩序之环的雕像前,路德总主教背对着那声音的主人,淡淡道:"如果我没记错,您不小心吞掉鱼刺还是上个月的事情,还请谨遵医嘱。" "另外...这里是祷告室,我可不想在秩序之环面前与您吵闹喧哗,未免有失体面,我尊敬的卡塔琳娜夫人。" "体面?" 卡塔琳娜冷笑:"我亲爱的路德,你真有勇气在这里和我讨论这个...嗯?!" 祷告室陷入死寂。 面不改色的路德&ddot;弗朗茨扶着雕塑,内心微微叹息。 他回过头,一位雍容华丽,目光凌厉的贵妇人出现在视野之内,冷冷的审视着身为总主教的自己。 "我了不起的铁路委员会最高负责人,您到底想要干什么?" "就一件事,管管你女儿!" 卡塔琳娜夫人上前半步:"她还年轻,不明白自己在做的事情有多危险,而身为父亲的你却在一昧的纵容,让人搞不清楚你到底是想帮她,还是打算害她!" "您这么说,就更让我困惑了。"路德总主教不紧不慢道: "众所周知,她与您相处的时间远远超过和我;惭愧的说,您比我更了解我可爱的长女&ash;&ash;如果连您都劝不了她,我又怎么可能办得到。" "何况这件事完全在您的权限范围内,只要不把火车借给她就行;放心,届时尽管推到我身上即可,她是绝不会生您的气的。" "然后呢,用更危险的方式执行她那个**的计划?!"卡塔琳娜瞪大眼睛: "老路德,你不会不清楚索菲娅是个多固执的女孩儿吧?!" "所以您是希望我把她关在家里,锁在某个她绝对无法离开的密室...或者更进一步,戴上镣铐?"路德总主教反问道: "嗯,或许我需要向审判所借一些人手。" 看着他那煞有其事的模样,卡塔琳娜夫人恨不得直接背过气去:"我没打算和你开玩笑!" "我也没有和您开玩笑,卡塔琳娜夫人。"总主教微微眯起眼睛: "未经王室与枢密院许可,私下迁移一座拥有数千名工人,生产火炮与炸药这种军需品的工厂重地,一旦被发现,您应该比我更清楚那是什么罪名。" "相较之下,软禁...已经是最不坏的结果。" 卡塔琳娜沉默了。 她看着若无其事的路德&ddot;弗朗茨,那永远沉稳如湖面的脸孔下隐藏着一颗所有人都看不穿的心脏,更不会轻易表露出他软弱的一面。 但亲手囚禁自己最小也是唯一的女儿,对一个父亲而言会是什么滋味? 她不知道,她只能想象。 唯一可以预见的,就是日后的索菲娅会比现在更极端,更执着,更**;父女关系将彻底水火不融,甚至反目成仇。 "这有用吗?" 被触动了内心最柔软部分的贵妇人开口道,嗓音沙哑。 "哦,大概是没用的。"总主教依旧是那平淡的语气: "如您所说,就算我们不把火车交给她也并不能阻止这个**的计划,可想而知铁链和镣铐大概的意义也不大。" "以她的习惯,恐怕远在白鲸港的安森&ddot;巴赫新晋准将,已经知道了他被克洛当成弃子的情报,所以即使真的能困住她也已经太迟了...考虑到殖民地随时都有可能叛变,几十上百万的国家资产将化为乌有,数千人的常备军团极可能成为叛军;这种时候,一座军工厂的去留问题,似乎也变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您觉得呢?" 路德&ddot;弗朗茨拍了拍雕像上的灰尘,云淡风轻的看着贵妇人。 卡塔琳娜惊呆了,目瞪口呆。 "你早就知道?!" "不,我不知道。"总主教摇摇头,从容的在旁边椅子上坐下:"如您所知,在对女儿的了解方面,我这个父亲远远比不上您。" "但事物之间是普遍联系的,你听到琴声的唯一理由是有人拨动了琴弦;克洛维做出了抛弃殖民地的决定,就要冒着殖民地将会叛乱的风险。" "一旦叛乱,索菲娅&ddot;弗朗茨,冰龙峡湾总督...将是第一责任人,而且无论如何都躲不掉。" 祷告室归于沉寂。 坐在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