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大军士兵此刻全部齐装满员的走出阵地,踩着轻快的鼓点节奏,展开成罕见的三排线列。 就连此前几乎未曾登场的骑兵部队,也在西侧主攻阵地的最前方排成四列松散的横队,隆重登场。 纂刻着浮雕花纹的胸甲,在晨雾中依然锃光闪亮,精致的马刀和纂刻有浮雕的卡宾枪挂在高头骏马的马鞍上,手中高举着悬挂了燕尾旗的旗枪…远远望去,宛若坠地天虹。 这样的阵型不要说攻城,就连防守都不一定能挡住;但如果此刻黑礁港的守军从护墙向下眺望,哪怕是个傻子也能发现他们已经被四面合围——象征着赫瑞德皇室的金色鸢尾花,开遍了黑礁港城外的每个角落。 这就是伯纳德·莫尔威斯精心为黑礁港叛徒们,以及先遣军所准备“欢送仪式”! 他要用最直白的方式,向这群抵抗了自己十几天围攻的混蛋炫耀武力。 主攻阵地上,御前殖民地总管大臣就在数百名骑士,仪仗队和“忠诚派”代表们的簇拥下,意气风发的立于阵前,远远观望。 “终于开始了。” 举起一支鎏金三节单筒望远镜,锁定着北侧阵地的伯纳德,头也不回的对身后轻声道:“还有半小时,先遣军和黑礁港的自由派叛徒们就会从北侧撤离——都准备好了吗?” “随时可以动手。” 面对总管大臣的问询,胸甲骑兵营长萨多爵士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表情恍惚道:“北侧的部队已经得到了讯号,等黑礁港守军撤退过半后,立刻沿堑壕展开突击,将其拦腰截断。” “您的传令官也已在炮兵阵地候命,所有火炮已经全部就位,第一时间对已经通过围攻阵地的先遣军和黑礁港守军进行覆盖式炮击。” “即便他们能撑过持续五分钟的不间断炮火,仍保持住相当的组织度,骠骑兵也将随后将其彻底击溃,不留给他们任何还击余地。” “非常好。”伯纳德满意的点了点头: “告诉士兵们,缺口尽量开得大一点,两侧也不要留太多守军——我们不能让克洛维人指责帝国骑士,都是些不讲信用的卑鄙小人。” “是。” “在骑兵突袭的时候,重点对自由派的叛徒造成杀伤,至于先遣军的那群克洛维人则要尽可能的生擒;接下来的红手湾之战,他们或许能成为重要的谈判筹码。” “是。” “如果抓到了阿列克谢中校,你们就告诉他,告诉他…呃……” “是。” “……” 被打断思考的伯纳德微微蹙眉,扭头看向身后:“萨多爵士,您还好吗?” “是。” 下意识答道的胸甲骑兵营长面色一怔,这才注意到总管大臣的表情,如梦初醒:“我很好!”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 伯纳德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僵硬的表情就差在额头写上“我不信”:“有什么情况需要向我汇报的吗?” “……没有。” 犹豫了数秒的萨多,还是决定不把“有一名胸甲骑兵失踪”的情报汇报给总管大臣,破坏他此刻的好心情了:“一切正常,胸甲骑兵随时可以行动。” “很好。”伯纳德微微颔首,收起了手中的单筒望远镜: “那就尽快行动吧,还要麻烦您前往北线阵地督战,以防意外——出现任何意外,您可以先行动再汇报,有情况或者需要,随时派人联络。” “遵命!” 话音落下,面无表情的萨多爵士向总管大臣敬了一礼,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留在原地的伯纳德·莫尔威斯,则始终用眼角余光注视着胸甲骑兵营长的后背,直至对方在晨雾中失去踪影。 自己根本没有提到胸甲骑兵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伯纳德十分困惑,理智告诉他这其中绝对有问题,但问题在于自己麾下的这支军队实在是有太多太多的问题了——如果要把每件事都弄清楚那怕是不等克洛维人攻上来,就得先打一场内战。 轻轻叹息一声,他重新将目光转向不远处的黑礁港。 当晨雾随升起的朝阳逐渐散去,黑礁港内的军队终于开始了撤退行动。 起伏不定的丘陵之上,几个排列着整齐队形的纵队穿过黑礁港防线,开始向帝国大军的北侧阵地缓缓移动。 尽管距离很远,但有序的队列和红黑色的军装都说明了他们“风暴师”或者说克洛维陆军的身份。 伯纳德微微颔首,这和两人最开始约定的一样。 面对金色鸢尾花耀武扬威的军势,先遣军的士兵们没有表露出任何的畏惧或恐慌,他们同样高举着蓝底金环旗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