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准。 整齐划一的排枪声中,前排的“金红色”几乎瞬间倒下一片;所有的炮垒都是依托地形建造在高地上的,仰角进攻加上崎岖的地形极大的拖累了他们的进攻速度,更躲不掉迎面倾泻而来的铅弹。 成排的弹幕从他们的头顶扫过,不断地有身躯炸开血雾的伊瑟尔精灵惨叫着倒地,密集的队形又让他们根本躲无可躲,伤亡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 但这些眼神里都写着狂热的伊瑟尔精灵们依然对倒下的同伴无动于衷,甚至直接从伤兵的身体上踩过去,只为能更快速的通过。 “这帮伊瑟尔的精灵啊……” 一位守在前沿阵地炮垒内,稍微有些上岁数的步兵团长皱起眉头,带着有些复杂的眼神看向那些已经近在咫尺的敌人。 作为陆军中的老人,他对这种眼神并不算陌生——曾经何时那些经历过教派战争,异教徒战争的克洛维军官们也曾有过这种眼神,狂热而无畏,仿佛死亡只是生命的一个过程,而不是结束。 现在诸教派合并,秩序世界终于再无因宗教而起的战争,居然又从伊瑟尔精灵的身上看到这种眼神,实在很难令人不会心生感慨。 当然,也仅仅是感慨…上岁数的步兵团长双手撑着膝盖站起身,在炮垒内环视一周,拔出了自己的佩刀: “士兵们——上刺刀,准——备——接!敌!” “克洛维万岁——!!!!”/“为了伊瑟尔的荣光——!!!!” 短兵相接的战斗开始了。 金红色的洪水在被地形分割成无数的溪流,又在南部军团的防线前再次汇聚成了滔天的巨浪,毫不留情的拍打在坚如礁石的炮垒上。 和之前的“试探性袭扰”相比,所有南部军团的士兵都能感到压力骤大。 双方在狭长的堑壕和高耸的炮垒前厮杀着,一名伊瑟尔精灵跳进了堑壕,刚举起武器就被面前的敌人捅穿了肺叶,面容扭曲的他直接抡起枪托,直接砸在那个克洛维士兵脸上,后者惨叫倒地。 兴奋的伊瑟尔精灵痛苦喘息着,没等他找到下个目标,一个上岁数的军官就在倒下的士兵身后出现,右手举着一支对准自己的左轮枪。 “砰!砰!砰!” 脸颊被打烂的伊瑟尔精灵血流如注,尸体扑倒在地。 怒吼与惨叫在战线的每一处炸响,枪声与刺刀碰撞的音符在其间伴奏;顶着步枪齐射和十二磅实心弹轰击的禁卫军团不要命似的扑上来,又一次次留下遍地的尸体被击退,然后再次卷土重来,周而复始。 随着伊瑟尔的第一纵队完全投入战斗,据守阵地的南部军团也不得不开始向第一线投送兵力;大量的预备队冒着伊瑟尔的炮火向前线集结。 硝烟与呛人的烟雾中,双方都在不计代价的将更多的兵力送到前线,在只到胸口高的堑壕前反复拉扯。 尽管这些临时修建的堑壕十分简陋,只能作为小规模战斗中的防御工事,对鹰角城的保护十分有限,丢了也没有任何值得可惜的;但前沿阵地上的南部军团依然在拼命死守,爆发出了他们不曾有过的百分之三百的士气。 理由也很简单,因为禁卫军团真的太多了,而且南部军团也是真的没有退路;一旦堑壕连接的防线太快被击破,以鹰角城和各个炮垒为核心的防御阵地就会被彼此分开,这直接影响到他们撤退时究竟是撤回鹰角城,还是被包围在炮垒当中。 哪怕为自己小命着想,他们也必须硬撑到路德维希下令撤退,或者禁卫军团全线压上,彻底挡不住时才能“从容的”全军溃散。 战线东面,两支纵队还在继续不紧不慢的向防线要塞突进,高昂的士气和沉着冷静——更准确的说是数量,给防线上的南部军团构成了不小的压力。 就在这时,鹰角城的要塞炮再次开火;这次的目标是战场中线,三支纵队之间的间隔点。 路德维希目的非常明确,他要打断路易·贝尔纳的节奏——凭伊瑟尔精灵这么不要命的打发,真让这将近一万的兵力齐头并进的压上来,闹不好防线真的会崩。 齐头并进的伊瑟尔精灵线列兵们惊讶的看着鹰角城响起的炮声,数道黑影划破长空,从他们的头顶掠过。 “轰——!!!!” 凌空爆裂的榴霰弹喷出成千上万的铅弹,在毫无掩护的伊瑟尔精灵们周围炸开,瞬间覆盖一片;被数不清的弹药撕开的躯干夹杂着破膛而出的血肉,在一声声惨叫中绽放出暗红的血色之花。 而要塞的火炮就像是永远不会炸膛一样,不断向他们倾泻出死亡的火焰,凄厉的惨叫声甚至在爆炸中都能听的一清二楚;几分钟前数以百计鲜活的生命,现在就变成了遍地泥泞的碎肉血浆一部分,再也不分彼此。 根本无处躲闪的伊瑟尔精灵们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