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理由听的温宛跟宋相言都觉得有点不真实。
世人皆自私,念无崖的想法当真与众不同。
“只是这样?”宋相言忍不住问了一句。
上官禾看出两人将信将疑,“说实话,我初时听闻,只觉得他在炫耀。”
“后来呢?”温宛迫不及待问道。
“后来……”
上官禾垂眸品茶,“后来他走了。”
“跟谁走的?”
温宛心都跟着提到嗓子眼,“去哪里了?”
“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上官禾撂下茶杯,“该说的,我都说了。”
“上官大夫刚刚才说他每去一处,都是书画先行,为何这一次离开,他没有把这些书画带走?”宋相言听出里面逻辑漏洞,追问道。
“许是没来得及。”上官禾回道。
“这么珍惜画作的人,若非遇到不可抗的危险,断然不会丢下这些画卷。”宋相言笃定道。
“他去过皇城么?”温宛突兀问道。
上官禾摇头,“他去了哪里,没去哪里我不知道,我只是在他离开后觉得这些画卷尘封起来可惜,便换了间更大的斋室将它们挂起来,玉镇每年都有许多外地人过来采药,每年都有不同的人看到这些画卷,不负他心愿,我尽力了
。”
温宛还想再问时被上官禾打断,“姑娘身体还好?”
听到这话,宋相言恍然,“还请上官大夫再看看!”
温宛想拒绝,但见上官禾伸手,她只得将手腕搁到桌上。
许久,上官禾松开手。
宋相言急忙问道,“如何?”
“身体尚虚,但已无大碍。”
上官禾起身,“两位若还住在客栈里,我稍后叫人送几副汤药过去。”
“多谢。”宋相言亦起身。
温宛却是不甘,“念无崖……”
上官禾显然不想再听下去,绕身离开。
温宛想追却被宋相言拉回来,“他想说的已经说了,我们再问也问不出什么。”
二人站在斋室里,静静看着上官禾的身影消失在来来往往的人群。
“可我觉得他一定知道什么。”温宛死死盯着上官禾消失的方向,握紧了拳头。
宋相言当然知道上官禾没有知无不言,“他能主动来找我们,说明他比我们还按捺不住,温宛你信我,他一只脚已经踏进这盘棋局里了,我们逼的紧只会适得其反。”
温宛没说话,只默默站在那里发呆……
无崖斋对面深巷里,萧臣突然转身,便见一袭黑色装束的洛沁正朝他笑。
萧臣目色
陡寒,飞纵跃起!
洛沁瞧着那抹身影,唇角勾起冷蛰弧度,身形随闪。
二人前后追袭,直奔隐道山方向。
终在空地,洛沁拦下萧臣。
“你是谁?”洛沁挡在萧臣面前,腕间轻抖,一根银色玄丝被她卷在掌间。
萧臣身形略变,顶着一张极为普通的脸,在洛沁眼里,自是面生。
“不重要。”萧臣见洛沁掌上玄丝,抽出腰间软剑。
他此行未携墨鲲,惯常用的短剑亦未在手。
“想打?”洛沁饶有兴致看向萧臣,“叫我先猜猜,你是皇后派来的?”
萧臣神色漠然,没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既不是皇后,那便是温若萱的人。”洛沁似乎更倾向于自己后面的猜测,“所以你才会把那两个人引到无崖斋,你引他们过去,前提是你在无崖斋发现了什么,说说看,你发现了什么。”
这个问题倒叫萧臣诧异,他以为自己发现的,应该是洛沁早知的。
“动手么。”萧臣不想浪费时间。
洛沁冷笑,“你很自信?”
“打过才知道。”萧臣不敢轻敌,暗自运出内力。
“成全你!”
玄丝如电,疾射而至!
萧臣目色陡厉,双足微顿,身形倒飞之际软剑
扬起,剑气成线,将玄丝死死绞缠。
洛沁眼底微愕,她没想到对面看似平平无奇的人内力竟然如此深厚。
然而她终究不是泛泛之辈,内力加持下,玄丝冲破束缚,再次卷向萧臣!
萧臣反守为攻,手腕翻转间,无数剑气有如绵密细丝疾射而去。
银色玄丝与千万丝线在空中交汇。
然而玄丝并未受阻!
或者说,萧臣意在洛沁,而非是朝他胸口直袭的玄丝!
玄丝与绵密剑气错开之际,萧臣猛然祭出九成内力,绵密剑气仿若虎啸龙吟般顷刻将洛沁半条手臂笼罩其中。
稍有半分迟疑,洛沁半臂必定会被剑气绞缠的经络跟骨骼尽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