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之危已除。 魏沉央得到消息后即刻将彼时从皇城里接走的人全都给平平安安的带了回来,走时十五人,回来的时候多了一个。 此时皇城正东门,贾万金跟温君庭早就望眼欲穿。 看到马车,两人皆迎过去。 车队停下来,贾万金顶着一张璀璨如春花般的笑脸将魏沉央扶下马车,车队例行检查,须得耽搁一段时间。 他还没顾得上说话,便见温君庭直接拉着中间一辆马车走到最前面。 “温侍郎,您插队可不太好吧?” 温君庭瞧向贾万金,“本官得魏王令牌,先告辞了!” 见贾万金还要开口,魏沉央一把拉住他,“紫玉郡主七日前得了位小郡主,我知皇城危机未解便一直瞒着,今晨温君庭才知道自己当了父亲,再加上一路舟车劳顿,他应该是担心紫玉吃不消才朝魏王请了令牌,你这人矫情。” “我开玩而已。”贾万金看向身边女子,“大姑娘瘦了。” “瘦倒没瘦……” 魏沉央转眸看向眼前十几辆马车,神色有一瞬间暗淡,“皇城六坊里有青吟街?” “有。”贾万金如实答道。 魏沉央点了点头,“我听他们传回来的消息,六坊百姓是因为看到泼 天财富才会空出六坊的?” “是。”贾万金回答的十分干脆。 看到马车例行检查完毕,魏沉央勉强扯出一抹微笑,“我们进去罢。” “朝廷答应青吟街上所有被破坏的铺子都会由工部出钱出力修葺,因为修葺期间不能做生意,工部会照平常收益等价补偿。”贾万金跟在魏沉央身边,低声道。 魏沉央闻声止步,扭头看向贾万金,“真的?” “泼天财富是公孙斐贡献出来的,魏府家财全都老老实实躺在库房里,一个铜板都没有少……” 呼! 贾万金还没有说完话,忽觉眼前一闪,魏沉央突然扑过来紧紧搂住他脖颈,“太好了!” 幸福来的太突然,贾万金一时不知如何反应,整个人呆怔怔立在原地。 过往魏沉央也曾一贫如洗过,那时她被温弦算计失了伯乐坊,虽然尝到人尽可欺的滋味儿但还没来得及感受贫穷就被温宛从泥潭里拉出来。 此番皇城生变,她带着十几口人避险,因知温宛需要钱所以离开时没带多少银两,不想途中多生变故,紫玉又险些难产,折腾下来她手里银子所剩无几,如果不是皇城这边传来消息,她甚至开始慌了。 魏沉央以前更在意成败 ,钱财于她是身外物,如今带着十几口人走一遭,方知晓钱财的重要性。 回来路上她还算计着如何才能东山再起,这会儿听到贾万金的话既惊又喜,这才没忍住抱住贾万金夸个不停。 “大姑娘……”贾万金脸颊发烫,悬在半空的手始终没敢握下去。 魏沉央听到唤声后没有立时松开贾万金,而是停一阵儿,“走罢。” 刚刚还欢天喜地的魏沉央突然变脸,贾万金一时茫然,见其走远赶忙跟过去,“还有一件事,朱雀大街没有半点损毁,反倒因为六坊暂歇,客人比之前多,赚的也多……” “知道了。” 贾万金还想再说时魏沉央略有些不耐烦,招手叫停马车,“我先回府,你去忙。” 看着走远的马车,贾万金愣在原地。 他说错什么了? 在苗四郎以心头血配制解药后的第三日,沈宁醒了。 庆丰堂内,温宛发现沈宁真的不记得很多事,她的记忆似乎还停留在自己被戚枫带进天牢,后来发生的事都没什么印象。 “情蛊?” 沈宁狐疑看向温宛,“你是说苗四郎给我种下情蛊,所以这段时间我……我对他的态度很像是喜欢的好?” 温宛点头,“不过他知错 了,好在他种在你身体里的情蛊对你无害,否则他真是罪大恶极。” “他就是罪大恶极!他怎么可以给我下那种东西!他……” 见沈宁激动,温宛急忙安抚,“人死如灯灭,都已经过去了。” 听到温宛的话,沈宁猛然抬头,眸间血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布,“苗四郎死了?” 见沈宁红了眼眶,温宛一时分辨不清她是生气还是激动,“还没死透,只是……” 不等温宛说完话,沈宁突然起身跑出厢房。 “沈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