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里一时死寂无声,连周帝都没有了瞧热闹的心思。 瞬息之间,罗生倏然闪到尊守义面前举掌!.. 砰— 千钧一发,萧臣身形如电,硬是挡下罗生杀招。 一股滂湃劲气自两人中间四溢,龙案上数封奏折被掀翻在地。 周帝目寒,“放肆!” 尊守义示意罗生退后,萧臣则护在萧彦身侧,丝毫没有退让之意。 “贤王,你过分了。”周帝沉声看向萧彦,想到他手里很有可能攥着父皇交给他的七万私兵,眼底生出寒意。 萧彦拱手,“还请皇上明示臣过分在哪里,他既是皇兄身边鹰卫之首,却跑到于阗当了几十年国师,叛主叛周,皇上为何不将他拉到午门凌迟处死?” 周帝一时语塞。 尊守义愠声道,“此间之事,老朽已与皇上解释过,贤王莫要管的太宽。” “本王身为先帝至亲,皇族血脉,尚且未对几位皇子之间打打闹闹插过一次手,多说一句话,你一个跟班儿的狗,跑到皇上面前叽叽喳喳什么?” 不等尊守义反驳,温御纠错,“贤王殿下,狗不是叽叽喳喳那么叫。” 战幕跟一经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尊守义黑目陡寒,“贤王殿下倒是长了一张恶人先告状的嘴。” “本王不知道自己恶在哪里,但你显然不是一条听话的狗!”萧彦回皇城之前就算计好了。 既然他此行回皇城的凶险来自尊守义,那不妨见面就将此人得罪个干净,万一自己有个三长两短,也怀疑不到别人头上。 说真的,萧彦计划是想打尊守义三巴掌,看现在的情况怕是要留下遗憾。 他可没想在这儿跟尊守义玩命。 “萧彦,你除了皇族血脉还有什么!” “本王有皇族血脉就够了,还要什么?”萧彦冷笑,“倒是你,得皇兄赏识就该赴汤蹈火义无反顾,你为什么不随皇兄一起去?” 饶是尊守义脾气再好,也被萧彦气到吐血,“得先帝赏识的人何止老朽一个!他们三个为什么不去死!” 温御摇头,“本侯可没有你吃香,鹰卫之首只有一个,大周侯爷千千万万。” 一经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贫僧早已看破红尘,早已参透生死轮回。” 轮到战幕,二人视线皆投过去。 “先帝将太子托付给本军师,我还未到功成身退时。” 听到战幕的话,几乎处于绝对下风的尊守义忽然一笑,“若按军师所言,老朽也须活着。” 除了战幕,所有人都听出此间言外之意。 看着尊守义脸上露出的古怪表情,战幕微微蹙眉。 “当年先帝将太子托付给军师,便是希望军师能教导太子成材,你也须活着?”一经双手转动轮椅,缓缓上前,“你凭什么活着?” 在温御跟萧彦还没想好怎么回怼的时候,一经率先坐不住,凛然上前质问。 温御一瞬间明白一经想干什么。 由始至终,一经都想把先帝遗诏跟密令的事说出来,这会儿尊守义拿此事揶揄甚至是嘲讽战幕,他便忍不下这口气。 温御亦上前,“一经大师说的不错,当着皇上的面,当着军师的面,当着这里所有人的面,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资格活着!” 萧彦那也是猴子变成的精,听到温御一经说这话,立时明白他们想破罐子破摔,可以他对周帝的了解,此时此刻若将诏令之事暴出来,他们几个真未必能活着走出御书房。 “咳……”萧彦咳嗽一声。 “尊守义,怎么不说话了?”一经再欲推着轮椅往前冲时被萧彦一把拽住。 但他另一只手没拽住冲过去的温御。 如果一定要在战幕受辱跟暴出诏令两件事上作选择,他宁愿承受暴出诏令的全部后果,哪怕是死,也不会叫战幕被眼前这条老狗讽刺。 此刻站在尊守义面前,温御一不做二不休,“尊守义,你自己说你该不该死!” 龙案上,周帝当然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握在龙椅上的双手暗暗攥紧拳头,眼底闪出杀机。 之前他还怀疑萧彦是不是‘密令者’,现在是不是他都想杀人。 尊守义也没想到自己只是一时意气,换来温御一经破罐子破摔,原本该是他们怕自己说出真相,现在倒是他们在逼自己说出真相。 然而不行。 他要想说,早二十年前就说了!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