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柄轩没有瞒藏,因为他不打算让温宛活着出去。 这一刻,温宛都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巴掌,“难怪雪姬查不到与鹤玉婉接触的人里有可疑的人,谁能想到是你!” 温宛又气又急,“鹤玉婉是你女儿,你怎么舍得?” “老夫还不是被你们逼的!” 鹤柄轩目露凶相,墨黑眼睛里迸射凛冽杀机,“苏玄璟跟萧臣根本没有决裂,他们又演了一出好戏给老夫,是不是!” 温宛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得活着出去。 “八皇子是你杀的?”温宛余光扫过身前桌案,她虽不会武功,可力气大,怎么看鹤柄轩都是个老头子,应该打得过。 鹤柄轩倒是没有吝啬,给她一个答案,“自然是老夫的安排,只可惜八皇子死了,苏玄璟却没有死。” “你还是人么!”提到苏玄璟,温宛美眸陡寒,“你已经用那么残忍的手段杀了他的父母,如今连他都不放过!” “是他不放过老夫!是你们不放过老夫!”鹤柄轩暴怒之下,猛然按动身后机关,又一道利箭射出去,直冲温宛。 幸在同一时间,温宛弯腰去搬桌案,箭头擦过她肩头白衣,只留下些许皮肉外伤。 “是你们一次次以天杼图为饵,钓老夫现身!先是暗蛇蛇首,又是暗狐狐首,全都折在你们手里!” 鹤柄轩见温宛以桌案护在身前,越发愤怒,“老夫已经打算忠于大周了,是你们一步一步将老夫逼到走投无路!” “到底是我们将你逼到走投无路,还是鹤相你人心不足,若非你与赫连泽联络,我们又岂会顺着赫连泽的线找到密道!”温宛将自己身体护在桌案后面,伺机冲过去控制住鹤柄轩。 被温宛戳到痛处,鹤柄轩越发控制不住情绪,“那又是谁,逼的老夫不得不与赫连泽联络?是狄翼!” 温宛知事情始末,便也清楚鹤柄轩的控诉,“是你杀缑如来夺图在先,狄公才会想要铲除你这个北越细作,那图本该是谁就是谁的,你口口声声说要效忠大周,为何又将天杼内膛图交给北越帝!” “你想两边都讨好,到最后两边都没讨到好处,鹤相可是后悔了?”温宛没有弩箭了,她猜想密室里一定有打开暗门的机关,可环顾四处都不见那机关在哪里。 眼下她得出去,苏玄璟人头还在周帝那里悬着! 呵! 鹤柄轩哼笑,黑目迸出凛然寒意,“谁说老夫没讨到好处?” “迄今为止,只有温县主你知道我是暗蝎,只要你不出去,外面的人什么都不知道!皇上摆明今晚就是要杀了苏玄璟,他活不成了!” 鹤柄轩慢慢挪动身体,行到横竖交错的木柜前,神色骤凛。 咻— 又有暗箭射过去,温宛下意识缩身到桌案后面,利箭狠戾扎在桌案上,使其裂出一道缝隙,“鹤相当真以为皇上会不顾及战军师的颜面,杀苏玄璟?” “温县主啊!” 鹤柄轩笑了,手掌猛然叩动另一处机关,“你到底还是年轻,在你们眼里,皇上对战幕礼遇有加,可在本相眼里,皇上恨死了战幕!战幕的存在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傀儡!” 咻— 利箭再次射中桌案,力道太重,桌案又裂出一道缝隙。 温宛看着被自己挡在身前的桌案,这桌案经不起再射了。 “所以皇上根本没想让太子继承大统是不是!”温宛引导鹤柄轩说出她想知道的答案。 “当然!” 鹤柄轩近乎疯狂的再次按下机关。 咻! 咻! 不管温宛如何躲避,鹤柄轩总能找到相对应的角度令箭矢射中温宛身前桌案。 咔嚓— 桌案彻底裂开,轰然掉在地上,温宛手中就只剩下一块残破的木板。 “皇上用十五年时间去为二皇子萧允筹谋算计,待太子府与魏王两败俱伤,便将萧允扶上太子之位,谁成想,天不从人愿,萧允竟然是个野种!”鹤柄轩讥讽笑着,手中再次按下机关。 咻! 温宛猛然闪身之际手中木板被利箭射中,溅起的木屑擦过温宛额角,划出一道血痕! “所以二皇子一死,皇上即刻想要扶植八皇子?”温宛猛的躲向拐角的木质阶梯。 鹤柄轩冷笑,“没错,皇上的确想要扶植八皇子,若非要置苏玄璟于死地,本相倒没想动八皇子,比起太子跟萧臣,我当然希望日后继承大统的人是八皇子萧齐,孩子小,好掌控!可是没办法啊!”